過了良久,龍冥淵再次開口,嗓音中多了絲讓人難以接近的疏離。 “龍冥澤說的不錯,我的確生來就揹負著厄運,罪孽深重。靠近我的人都會受到波及,親朋好友無一例外……你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 我尋思著,不是你主動找上我的嗎? 是你提出要留下來守護我的,我也沒說非要和你貼貼啊! “巧了,我那個親生母親也是這麼說我的,她還說我就是個喪門星,巴不得從來沒有生過我呢!”我不以為意的攤攤手。 龍冥淵雙唇緊抿,“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他說完,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留下一地冷月如霜。 - 晨光熹微,我被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吵醒。 “兒子——” 我穿好外套剛要出門,隔壁王嬸便拽住了我,臉上神情是難得的凝重,“小鹿,別過去,龍王廟裡出大事了!” “又出啥大事了?”我心底一陣發毛。 “村長的兒子田宏偉,被龍王廟塌下來的頂樑柱給活活砸死了! 今早工人來幹活,看到田宏偉躺在廢墟里,全身沒一塊好骨頭,連腦漿子都被砸出來了,那死狀真是太嚇人了……”王嬸欲言又止道。 田宏偉竟然死了! 難道又是龍冥澤作下的孽? 王嬸推搡了我一把,“小鹿,村長他們正帶著人朝你家來呢,你趕緊逃吧!趁著現在雪已經停了,帶著你哥去外地躲幾天!” 我詫異的瞪大眼睛,“逃?我為何要逃!村長的兒子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沒等王嬸解釋,村長便帶著全村的人從路口浩浩蕩蕩朝我家的方向趕來。 田大娘見了我,二話不說衝了上來,抬手就要打我。 王嬸連忙拉住田大娘,與她撕扯起來,“田永芳,你一個長輩跟人家小輩動手,臉都不要了!” 村長和劉雅芝等人也上來勸架,“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田大娘臉上淚痕斑斑,哭得眼睛都腫了,髮型在廝打過程中凌亂如雞窩,指著我怒罵道,“你這個災星,都對我兒子做了什麼?把我兒子還給我!” “你兒子的死是意外事故,你不去問工人怎麼拆的牆,跟人家小鹿有什麼關係?”王嬸用她那副大嗓門回懟道。 “王麗娟你別在這裡假惺惺裝好人,誰不知道當初你老公落選村長,你就因此記恨上我家了!你這麼護著林見鹿,那我兒子的死是不是你也有份啊?” 田大娘蠻不講理的將王嬸推開,王嬸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還好王嬸的老公趙勤接住了她。 “田大姐,我知道你剛失去兒子悲痛欲絕,可咱們這麼多年的街坊鄰居,你也不能血口噴人啊!”趙勤替王嬸順著氣,忍怒道。 “我怎麼血口噴人了?昨晚有工人親眼看到這丫頭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龍王廟裡,今早我兒子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誰不知道整個村子就她林見鹿反對拆廟,要說我兒子的死跟她沒關係,我才不信!”田大娘指著我像個潑婦般罵罵咧咧。 我沒想到昨晚的事居然會跟田宏偉的死撞上。 真是做賊的遇見截路的,趕巧了! “媽,宏偉這事跟小鹿肯定沒關係,她就算再有力氣,也不能推倒那麼沉的柱子啊!”劉雅芝開口為我辯解,可惜她音量太小,除了我們幾個誰都沒有聽清楚。 “林見鹿是沒這個本事,可她那個邪祟老公有啊!這件事如果跟她沒關係,那她為什麼要給龍王爺燒紙錢?” 田大娘擰著劉雅芝的胳膊,惡聲惡氣道,“還有你到底是哪家的人?現在死的人是你老公,你怎麼還幫著林見鹿說話,把胳膊肘往外拐呢!” 劉雅芝再不敢多嘴,怯懦與哀怨都寫在了臉上。 “田大哥的死跟我沒有關係,那些紙錢也不是我燒的,你們找錯人了!”我冷聲道。 “不是你燒的還能是誰?我家工人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不成!”田大娘不依不饒的揪著我。 我拿出手機,把昨晚那張照片翻了出來,遞到田大娘的眼皮子底下,“你看清楚,那個燒紙錢的人不是我!” 田大娘盯著我的手機,傻眼了。 還好我昨晚留了個心眼,拍了這張照片,不然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把手機拿出來後,暗自掃視著周圍每個人的表情。 當我將視線移到劉雅芝臉上時,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對。 她的目光裡盡是躲閃,似在刻意迴避那張照片,雙手不停顫抖,連嘴唇都在泛白。 我心猛地一緊,回想起昨晚那個模糊的身影,好像倒真和劉雅芝有幾分相似! 龍冥淵說,劉雅芝曾和邪祟做了交易,她該不會是把田宏偉的命,獻祭給了龍冥澤吧…… 田大娘把手機扔給我,嘲諷道,“一張照片能證明什麼啊,連臉都看不清,誰知道這上面的人是不是你同夥? 而且我家工人說從昨晚到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在廟裡出現過,你休想抵賴!” 我咬了咬牙,這田大娘簡直不可理喻,拿出證據還要裝瞎,擺明了是來找茬! 反正這事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哪怕警察上門也查不出什麼。 但我現在無法確定那晚的人就是劉雅芝,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