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劉雅芝如此篤定,不由微微一愣。 為何她與田宏偉都一口咬定,馮曉柔肚子裡的一定是個男孩? 現在醫院都不允許告知胎兒性別了,莫非他們長了雙透視眼? 而且我們東北也不重男輕女啊,為啥還要執念生兒子。 不對,重點在生兒子上面嗎…… 重點是應該離婚啊! 劉雅芝坐在沙發上,雙目放空,語調卻十分堅毅,“我是絕不會和田宏偉離婚的! 當年我嫁給他的時候,他還只是個體制內最底層的小嘍囉。 後來他辭了職,長期待業在家,沒有收入,全靠我孃家來救濟。 我把自己的十萬塊嫁妝全部給了他,供他吃喝、創業,導致孃家跟我斷絕關係。 這些年來,你看他在外面風風光光的,每次回家給鄉親們帶一堆的禮物,還給父母蓋了三層小洋樓,可他卻從未給過我一分錢! 我也想出去打工補貼家用,但他卻不允許! 說我當務之急是給他生個兒子,讓我安安心心在家裡備孕。 可家庭主婦的日子並不好過,我要伺候公公婆婆,洗衣做飯、收拾家務。 還要忍受旁人的白眼,就連買菜的錢都得伸手去朝婆婆要。 我婆婆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為了提防我留私房錢,只讓我去與她相熟的菜販那裡買菜。 回來之後,她還要和菜販打電話對斤兩和錢數,如果錢數對不上,她就不許我上桌吃飯…… 還有我那老公公,你們平日裡看他剛正不阿的,一心為了村民好,實際上他最好臉面。 他不同意田宏偉跟我離婚,是因為怕我鬧起來,他自己臉上不好看!” 劉雅芝說的這些,我聽著都覺得窒息,“都這樣了你還不肯跟他離婚,這種男人留著過年啊?” “我婚後這幾年沒有工作過,我和田宏偉兩個人名下沒有房產,就連那輛寶馬車也是掛在馮曉柔那裡,他早就為離婚做好了打算! 如果我就這麼同意離婚的話,除了當初給他的十萬塊錢嫁妝,我什麼都拿不到! 而且,田宏偉認識很多省城的大人物,我要是想打離婚官司的話,是告不贏的!” 劉雅芝聲調裡隱藏刻骨的恨意,眼眸中也泛起怨毒的淚光。 我不知怎麼勸說她才合適,但換做是我,寧可不要什麼財產,也要離開這個讓我喘不上氣的家。 遠離這些爛人和那個只會給予我傷害的丈夫! 這時候,從屋外傳來一道嬌柔的嗓音。 “請問,劉姐姐在這裡嗎?” 我愣了下,起身去開門。 門一推開,就看見那個馮曉柔乖乖巧巧地站在我家院外,精緻的小臉上揚出溫婉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她的語氣非常禮貌,視線繞過我看向身後的劉雅芝,故作擔憂道。 “劉姐姐,你跑哪去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這明明是冬天,我怎麼聞到空氣裡有股綠茶的味道…… 劉雅芝沉默不語。 馮曉柔卻笑著朝她伸出了手,“劉姐姐,你別生氣了。田大娘把你趕出來是她的不對,我已經說過她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不想離婚是應該的。 但現在這麼晚了,劉姐姐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還是先跟我回家去吧!”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馮曉柔,心想這是鬧得哪一齣啊? 這對話給人的感覺,好像馮曉柔才是原配,劉姐姐才是那個不懂事的小三…… 小三來接原配回家,那不就等於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指定沒安好心! 我把劉雅芝往自己身後拽了拽,冷聲道,“你先回去吧,雅芝姐今晚留在我們家睡。” 馮曉柔這才將她那雙清澈的狐狸眼轉向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 劉雅芝卻主動站了出來,“走吧,我跟你回去。” 我更為不解,“雅芝姐?” 劉雅芝咬唇道,“謝謝你了小鹿,我知道你是好意,但這婚我現在還不能離,我必須得回去!” 她都已經這麼說,那我也只能關門送客。 並且暗自決定,以後關於劉雅芝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怪不得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局外人永遠理解不了當事人的想法,她開心就好。 馮曉柔上前挽住劉雅芝的手,柔婉一笑,與她並肩離開。 我剛要轉身回屋,驀地瞥見劉雅芝的身影被一層黑氣籠罩,邊緣輪廓模糊不清,與漆黑的長夜融為一體。 這是怎麼回事?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心裡疑竇叢生…… - 一早,我被王嬸劇烈的敲門聲給吵醒。 昨晚因劉雅芝的事情,我被氣得有些心梗,失眠了大半宿。 現在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只想把被子蒙過頭頂,天昏地暗再睡它幾個小時。 “小鹿,你在裡面幹嘛呢,快開門啊!”王嬸的大嗓門絲毫沒有收斂。 恍惚中,我聽到龍冥淵前去開門,那道清冷如溪澗的聲線泛著點冷意,“小鹿還在睡覺,勞煩您聲音輕一點。” “這太陽都曬屁股了,咋還睡呢!”王嬸嘀咕道。 我一聽,生怕龍冥淵跟王嬸起了衝突,立馬睜眼,套了件外衣便跑出去。 “嬸子,這麼早找我,您有事嗎?” 王嬸見我終於出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