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東西很難變嗎?”我驚訝道。
龍冥淵眉宇間攏著珍珠貝母發散出的溫潤光華,那顆紅痣分外妖冶,“因為那不是什麼硃砂痣,而是心頭血,你給我的……”
我愣住。
龍冥淵的眼中一閃而過諸多複雜的情緒,哀傷、不捨還有悵然。
“你已輪迴轉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眉心那滴血,始終供著你最純淨的靈……”他聲音幾近囈語,我沒怎麼聽清楚。
“什麼?”我傾身湊近他,想聽他再重複一遍。
龍冥淵卻避開話題,眸中流轉著難以言說的溫柔,“你穿這套王妃宮服,很好看……”
我這才發現,我與他捱得極近,只要我微微仰頭,就能吻上他薄淡的唇。
身邊流動的水突然變得黏膩起來,將我們之間的距離鬼使神差般拉近。
不知是誰先主動,四瓣顫抖的唇慢慢貼合在一起,呼吸變得灼熱,卻沒有過火的纏綿,更像不經意的相撞。
我將雙眼睜開一條縫,入目便是他清晰可辨的下頜輪廓。
剛想加深這個吻,口袋裡昏睡許久的魚擺擺卻在此時甦醒過來,一雙大眼睛充滿好奇的瞅著我們,“噗噗……”
我:“……”
縱然我再不要臉,也不能當著魚擺擺的面上演這種少兒不宜的事情。
龍冥淵清咳了聲,將我從地上扶起,又剋制的與我保持距離。
先前眸中劇烈的情愫盡數消失,變回了原來冷情寡慾的模樣。
“龍冥澤短時間內出不來,我們走吧。”
待我們回到龍宮,親兵團早已在門口等候。
阿蟹看到我平安歸來,激動的手舞足蹈,“謝天謝地,還好王妃娘娘沒事,否則殿下一定會把我扔進籠屜裡蒸了!”
龍冥淵口吻冷漠,“不會的,你想多了。”
阿蟹剛要感激涕零,他又慢條斯理的接上一句。
“沒有那麼大的籠屜。”
阿蟹再次萎靡下來。
我正抿嘴偷笑,阿鮭突然跪倒在龍冥淵面前,萬分悔恨道,“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護好娘娘,您要罰就罰我吧!”
龍冥淵面沉如水,音色不辯喜怒,“確實該罰。”
我晃了晃龍冥淵的胳膊,想要替阿鮭求情,卻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舉動有那麼幾分撒嬌的意味。
那些水族雖然表情不變,卻都在偷偷地打量著我們。
龍冥淵只得故作正經的說道,“既然王妃替你們求情,那這次就先饒了你們,罰俸三個月,以儆效尤!”
阿鮭立刻磕頭謝恩。
龍冥淵抓住我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握在掌心裡,鄭重的語氣裡透著與生俱來的威懾力,“日後見王妃如見我,我不在龍宮時,一切以王妃為重,不得再出現讓王妃以身犯險的事情,都聽見了嗎?”
親兵團集體回應,願誓死追隨於我。
我眨了眨眼,一瞬間多了這麼些小迷弟,還有點不適應。
而且龍冥淵竟當著全體水族的面承認我倆的身份,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驚喜。
“你明天是不是還有課?”龍冥淵轉向我問道。
我點點頭,是該回家了,也不知道張瑩瑩被龍冥澤哄騙之後,現在怎麼樣了?
她的心理問題本就挺嚴重,不會在龍冥澤一激之下做出什麼傻事吧?
回到出租房,我特意去敲了敲對面的門,可張瑩瑩並不在裡面。
我只好先回家去,等臨睡前再來找她一次。
龍冥淵看到桌上那兩盤黑黢黢的剩菜後,表情變得格外複雜。
為了彌補我這些天受到的委屈,一口氣做了六道我愛吃的菜,把我撐得肚皮緊繃,癱在沙發上打滾。
人吃飽後就容易犯困,我剛躺在沙發上沒多久,竟再次陷入夢境。
當我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古塔之中,頭頂上方是六層高的木質樓梯,梯角佈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裡了。
四周剝落的牆皮還殘留著硃砂描繪的符咒,將整個古塔籠罩其中,讓人感到壓抑而神秘。
好像這座塔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鎮壓住什麼似的……
“嗚嗚嗚……”
孱弱的哭聲從角落裡傳來。
“誰,誰在那?”我凝神問道。
“嗚嗚,救救我……”
那哭聲愈發悽慘,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