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伸了個懶腰。
看到手機上的時間,竟發現自己睡到了元旦!
可我的精神頭還是欠缺得厲害,無精打采地躺在床上刷短影片。
龍冥淵拿著熱騰騰的毛巾過來給我擦臉,詢問道,“今天走不走?”
我搖頭,“懶得動。”
他眉心微蹙,“你最近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仔細想了想,真要說哪裡不舒服的話倒也沒有,就是極度嗜睡,對什麼都提不起來勁兒。
擦完臉後,我連被窩都不想出,實在太冷了。
被子就是結界,出了被子哪裡都是遠方。
“剛才烏罕來過,他說今晚有篝火晚會,問你去不去。”他淡聲道。
我嘆了口氣,百無聊賴道,“都找上門來了,當然得去啊!”
更何況我都半個月沒出過王帳了,再這樣下去,族中長老們非得拿柺棍來削我不可。
“你把我桌上的眉筆拿過來。”我起身,坐在床邊說道。
龍冥淵跟所有直男一樣,在我的化妝包裡翻找了半天,最後拿著眼線筆,茫然問我,“是這個?”
“是那根像鉛筆一樣的,兩寸長。”我耐著性子解釋。
龍冥淵終於找到,把它遞給我。
我見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那隻眉筆,不由生出一個想法,“你會畫眉嗎?”
龍冥淵微怔,“畫畫我會,畫眉……”
“都說畫眉是古時候的閨房之樂,你怎麼連這都不會?”我揶揄道。
龍冥淵語調半是無奈半是寵溺,“我試試看,不一定畫的好。”
我抬起下巴,“沒關係,又不是半永久的擦不掉,難看的話我就洗了去。”
聞言,龍冥淵正襟危坐到我身前,神色嚴峻,握眉筆的姿勢就像握毛筆一樣。
我閉著眼,感覺到他的筆觸在我眉宇間遊走。
片刻後,他開口,“好了。”
我讓他把鏡子拿過來。
鏡中那兩道眉毛如遠山含黛,秀麗而不失巍峨,像極了山水畫。
我讚歎道,“可以啊龍冥淵,早知道你還有這手,我當初就不用費力學畫眉了!”
他笑著搖頭,“畫眉就算了,可別讓我再塗脂抹粉畫口紅,除非你想登臺唱戲。”
說完,他逃也似的離開王帳,做飯去了。
少頃,他端進來兩盤小菜,還有一碗疙瘩湯。
冬天山上沒什麼好食材,也真是難為他天天變著法給我弄飯吃。
可我看著眼前的食物實在提不起胃口,即便知道龍冥淵手藝極好,能把一碗疙瘩湯做得色香味俱全也是不容易。
“你最近幾天都沒好好吃過飯,今天多少也得吃一點。”他給我盛了一碗疙瘩湯,放到我的面前。
我不忍拂他的意,舀了一勺嚥下去,可胃裡翻江倒海般湧出一股酸水,轉頭吐了出來。
龍冥淵輕輕拍了拍我的背,蹙眉道,“我做飯有這麼難吃?”
我朝他擺了擺手,虛弱道,“不是你的問題,懷疑是我生病了……”
龍冥淵意識到不對,將我抱回榻上,連忙去請醫師。
片刻後,醫師提著藥箱過來,為我診脈。
他擼著自己發白的鬍鬚,搖頭晃腦道,“脈象圓滑,往來流利,如盤走珠……”
我聽不懂這些詞,龍冥淵聽後卻臉色大變,看向我的目光裡滿是震驚和茫然。
我心裡驀地一驚,“怎麼,我得絕症了?什麼癌,中期還是晚期?”
醫師緩緩說道,“滑脈乃是喜脈的象徵,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話來說——公主,你有喜了!”
我靜默了整整一分鐘,大腦這才轉過來,他是說我懷孕了!
對哦,我現在血脈覺醒了,自從上次我買了一盒小號避孕套,一個都沒用全扔掉後,我就再也沒在避孕措施上花過錢。
反正肚子一直也沒什麼情況,我以為是自己和龍冥淵有生理隔膜,不能懷孕。
直到兩個月去山間泡溫泉,他纏著我用原身做了一回。
現在算算時間,多半就是那次中的招……
難怪我這段時間憊懶睏乏,對飯菜毫無胃口,還喜歡粘人……原來這些都是懷孕的徵兆!
我心裡有些忐忑,轉向龍冥淵。
他冰魄色的眸子緊緊鎖著我的腹部,表情難以言描。
醫師交代了我一些孕期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