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雯站在他身後,氣得眉心直跳,“我在這吶!”
安言昊努力睜開那雙迷濛的眸子,辨認了下,反手摟住她,似囈語般叫了聲,“老婆……”
江佩雯聽到這個稱呼,眼眶微溼,抬手在他寬闊的背上拍了拍。
枕在她肩膀上的安言昊又嘀咕了句,“老婆,以後你不用再朝別人借影片會員了!”
江佩雯眼底淚意瞬間消失。
我不解,“影片會員是怎麼回事?”
江佩雯面無表情地把他往從自己身上扒拉開,“上次他喝完酒,我發簡訊問他有沒有愛奇藝會員賬號,借我用用。結果這二哈開啟手機,給我衝了八十八年的愛奇藝會員!”
我眼睛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安言昊,你看我是誰?”我湊近了他,那股燻然酒氣撲面而來。
他微微抬眸,“老姐……”
“安言昊,我愛奇藝、騰訊、優酷、芒果都沒有會員!”我著重強調道,“還有番茄小說!”
江佩雯:“……”
安言昊對我翻了個白眼,像個粘人的大狗狗一樣鑽回江佩雯懷中。
嘿,這小子還有兩副面孔呢!
江佩雯無奈道,“小鹿,我先扶他回房間,你也早點休息吧。”
我知道今晚江佩雯肯定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我不便打擾,轉身回了客房。
關上門後,我試圖用龍鱗聯絡龍冥淵,卻沒有半點反應。
我記得龍冥淵說過,玄門大樓能遮蔽妖族之間的聯絡訊號,龍鱗也失去了作用。
明天可就到最後的期限了,他們能順利趕過來嗎?
我瞧著今晚江佩雯和安言昊難捨難分的模樣,既心疼又難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都沒有睡著。
陡然,窗外一道紅光乍破,如旭日東昇的那縷朝光,染紅整片夜空。
我見那道紅光正是從後山祖墳的地方冒出,立刻披上外套跑出去,恰好遇上從前廳過來的江家兄弟,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酒氣。
“怎麼回事?”我緊張詢問。
江家兄弟在看到山頂那抹紅光時瞬間酒醒,喝道,“不好,有人開啟了魔陣!”
江海瘋了似的往後院跑去,“雯雯呢,雯雯?”
“爸,我在這……”
江佩雯微弱的嗓音從安言昊房間裡傳遞出來。
江潮一腳踹開門,卻見江佩雯正坐在床上,揉著太陽穴,茫然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在叫嚷什麼?”
“佩雯,你怎麼在安言昊的房間裡,他人呢?”我驚愕不已。
江佩雯神色有些恍惚,“安言昊醉得不省人事,我把他從院子裡拖回來了,剛將他扶到床上,他就用手指重重按了下我的脖頸,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她說到這裡,我如同置身冰窖,渾身血液涼透,“糟了,安言昊開啟了魔陣!”
江佩雯頓時臉白如紙,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江海與江潮,跌跌撞撞向後山跑去。
我們跟在她身後,一同往山上跑。
來到半山腰處,江佩雯停下了腳步。
她身形踉蹌,險些癱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叫道,“安言昊!”
我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那天被挖開的祖墳中站著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身著色彩明豔的薩滿服飾,手中拿著串滿銅環的哈馬刀。
他臉上笑容恣意而真誠,腳下卻如同踩在血海煉獄,熾熱的焚火熊熊燃燒,直衝天際。
“佩雯,不要再過來了,這裡很危險!”他語調散漫,像平時一樣吊兒郎當。
江佩雯哭著喊道,“你也知道危險,那你快出來啊,你給我回來!”
他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出不去了,我已經開啟了魔陣,只有獻祭我這條命,血海才能停息。”
他眼底的那份純然與初見時無異,讓我胸腔如窒息般的疼。
“安言昊,你先別衝動!龍冥淵去了玄門還沒回來,這一切興許還有轉機,不到最後一刻你不要放棄!”
安言昊語氣十分平靜,“姐,你知道遷墳那天,神為什麼不肯幫我嗎?”
我想起那日他鼻孔流血,倒在墳地裡的畫面。
是啊……安言昊有神明在身,按理說江潮的這些邪術根本傷不到他,可他還是流了鼻血。
這說明……
“從遷墳那天開始,我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神明在逐漸消失。師父說過,當神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