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男人上廁所還搞手拉手,一起走這套啊?”我無語。
安言昊反應了下,“那是不對勁,咱們跟過去看看。”
開啟車門,刺骨的寒風鑽了進來,我和安言昊瞬間清醒。
火堆還在燃燒,剩下幾個男人橫七豎八躺在帳篷裡面,呼嚕聲此起彼伏,光是聽這動靜都沒有野獸敢靠近。
帳篷的邊上豎了一把單管獵槍,槍身起鏽,木質手柄已經包漿,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
這種槍我曾在守龍村那些老一輩人家中見過,之前還允許捕獵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有。
後來政府派人來收,大多數人都已上繳,但還有幾個老獵人偷偷埋在了林子裡。
我掃了一眼便繼續往前走,跟劉哥他們保持大概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這裡沒有光源,夜裡風聲嗚噎,他們很難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
他們走到山腳下一處背風的地方,微弱的火光亮起,一人點了支菸。
我和安言昊躲在山體後面,偷聽他們談話。
劉哥對那名藏服少年問道,“嘉古,你今天和那對男女坐在一起,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常了嗎?”
嘉古低頭抽菸,指間猩紅一點,側臉隱在夜色裡晦暗不明,嗓音帶著少年變聲期的低啞,“沒發現。”
劉哥沉默了瞬,轉向旁邊那個男人,“明天咱們就能到玉珠峰腳下,次仁,你按著咱們上回發現白唇鹿活動的地帶下捕獸夾。咱們這次帶了二十個獸夾進來,總得有一半的收穫吧?”
安言昊與我飛快對視,彼此眼中皆是震驚。
劉哥這群人果然是盜獵團伙!
早些年可可西里盜獵現象猖獗,每年都有上千頭藏羚羊慘遭剝皮獵殺。
後來還是索南達傑縣委副書記帶著底下的人開展保衛工作,與盜獵者殊死搏殺,才打擊了盜獵者的氣焰。
索南達傑副書記後來也慘死在盜獵者手上,現在可可西里國道旁還矗立著索南達傑的紀念碑。
自從保護站建成後,盜獵現在逐漸減少,近兩年來幾乎斷絕,藏羚羊的數量也在逐漸增多。
可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打白唇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