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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我垂眸思忖,那老奶奶的話讓我想起了北京北新橋的鎖龍井。

傳說劉伯溫和姚廣孝兩人奉命勘探北京的地形時,發現了九個海眼,似是可以直通海底。

姚廣孝還將一條惡龍鎖在了北新橋的一口井中,又給那條惡龍拴上鎖鏈,在井的旁邊修了一座鎮海寺,用來鎮壓它。

姚廣孝說,只有這座橋舊了,修建新橋,那條惡龍才能掙脫鎖鏈從井裡出來。

可後來此地改名為北新橋,橋永遠也無法舊了,被鎖在井底下的龍,也永遠無法出來了。

據說,侵華戰爭時期,日軍曾召集了士兵去拉動鐵鏈,要看看這井底下到底藏了什麼寶貝?

他們拉了好幾條街,但還是沒把鐵鏈拉完。

井底傳來轟隆隆的咆哮聲,似是遠古時期的某種巨獸,同時伴隨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日軍有些害怕,又把鐵鏈放了回去。

不過這些都只是民間傳聞,做不得真。

我又向那老奶奶問道,“奶奶,您親眼見過龍吸水嗎?”

老奶奶點頭,“見過啊,村子裡的人都見過。哎,你們不是住在湖邊民宿嗎?楊婷他們還是罹難者家屬呢,之前欄目組專門去她家裡採訪過!”

我和安言昊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唉,楊婷現在一個寡婦,不想惹麻煩,她不願意提也正常。”老奶奶嘆息道。

“二十年前,楊婷丈夫的姐姐拉姆在湖邊玩,被龍吸水捲走,從那之後人就消失了,到現在還沒找著!

我們都懷疑是被捲進湖裡去,淹死了!

不過奇怪的是,楊婷後面又生了個女孩,聽說精神失常,整日關在家裡,誰也沒見過長什麼樣。

村裡老人都說,他們一家這是惹到湖底的惡龍了!”

我和安言昊對視了一眼,目光皆是驚詫。

昨天在楊婷家中,我們只看到了索朗,並沒有看到她的女兒啊?

難道我昨天在掃把間裡看到的眼睛,就是楊婷的女兒?

我們又詢問了那老奶奶幾句,但除此之外都是些飄忽到沒邊的事。

看了下表,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便告別奶奶回到民宿。

楊婷正在做晚飯,看到我們回來,臉上堆笑,“吃飯了嗎?”

我禮貌地笑了笑,“吃過了。”

我和安言昊上樓去,打算等今晚楊婷入睡後,再去那間小木屋看看,那裡頭關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

入夜,月光滿地,靜謐無聲。

我悄悄走出房間,敲了敲安言昊的窗戶。

少頃,他賊眉鼠眼地從房間裡出來。

我給他做了個follow 的手勢,並躡手躡腳踏上木質樓梯。

我倆像鬼子進村一樣,生怕發出一丁點兒響動。

我們來到那間小木屋前,卻發現門竟然是開的。

索朗蹲在門邊,將一碗飯菜遞進去,“今天家裡有客人,媽媽叫我晚點來送飯,你一定餓壞了吧?”

那扇門擋住了我的視線,從裡面飄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味。

“吃吧,多吃點!”索朗臉上綻出純真的笑。

“索朗,你在跟誰說話?”我低聲問道。

索朗這才發現我們的存在,嚇得手中的碗都掉到地上。

藉著微弱的光線,我看到一隻又瘦又小的手從木屋裡伸了出來,抓起地上的米飯便往嘴裡塞。

那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頭上鬆鬆散散扎著兩隻羊角辮,身上髒兮兮的,根本看不出來衣服原本是什麼顏色。

木屋內太過狹小,只能放下一張矮桌。

而那小女孩的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屋子裡解決,角落還有她沒吃完的飯菜和不知多久沒有處理過的排洩物。

她甚至連睡覺都得躺到桌子底下才能伸開腿,很難想象這樣的環境,她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我想起白天那位老奶奶說的話,對索朗問道,“她是你的妹妹嗎?”

索朗剛要回答,楊婷便出現在我們身後,“你們在幹什麼?”

剛才摔碗的聲音將她驚醒,她披著羊毛開衫匆匆趕來,神色緊張不已。

“這裡面關著的,是你的女兒嗎?”我凝聲問道。

楊婷張了張口,“你們怎麼知道我還有個女兒?”

安言昊極少動怒,此時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你為什麼把一個這麼小的女孩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