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安言昊凍得臉色發紫,詢問道,“你還能行嗎?”
“太冷了,真的太冷了,越走越冷……”他哆哆嗦嗦地朝手心哈氣。
我體內的鹿靈血脈覺醒了一半,並未覺得有多麼嚴寒。
可安言昊已經凍得渾身發抖,“我估計再往前走一百米,我就得凍傷,五百米掛霜,八百米看見北極光……”
我望向前面黑霧裡隱約露出的一角城門,勸道,“安言昊,要不你先回去吧?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安言昊聞言,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那不行那不行,說了要為你護法,哪有走一半自己回去的道理。如果讓師父知道,她老人家不得天天晚上站我床頭啊!”
說完,他就拽著我的胳膊大步向前走,“哎呀趕緊走吧,指不定前面就暖和了呢!”
我們快速透過黃泉關,來到枉死城樓下,安言昊瞬間滿血復活,“嘿,這地方還真不冷了哎!”
“可能是因為這地方人鬼混雜,陽氣較重,所以沒那麼陰冷吧。”我率先朝城門樓中走去。
相比黃泉路的淒冷陰森,枉死城內則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一副古代的集市的繁華景象。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商鋪旗幟飄揚,小販站在外面當街叫賣,處處人聲鼎沸。
我和安言昊被前面一位手拿煙桿的女人吸去了眼球。
她身穿高開叉紫色旗袍,露出黑絲長腿,將曲線玲瓏勾勒,肩披狐裘,打扮得很像電視劇裡夜上海總會的歌女。
她旁邊還站著一些同樣穿旗袍黑絲的女郎,一個比一個面容嬌俏,各有風情。
安言昊眼睛都快看直了,張著嘴巴說道,“這黃泉路上都是鬼,個個黑絲大長腿啊!”
我白了他一眼,“收收你的眼睛,當心回去我向江佩雯控訴你的行為!”
那些美人見到安言昊,快速擁了過來,把他圍在溫柔鄉中,用甜甜的聲調說道,“小哥哥,要不要進來爽一爽啊?”
我一聽這話,立刻抬頭,只見那掛滿紅燈籠的三層樓上掛著四字匾額,‘天上人間’。
我和安言昊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地下也有……那什麼場所啊?”
那個紫衣美人將菸圈吐到我們倆上,輕笑道,“呦,瞧你們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肯定是剛死的吧?”
我偏頭躲避著她的那濃嗆的煙味。
美人徑直來到安言昊面前,媚眼如絲,“這地上的服務,得悄悄摸摸的來,但在我們地下,那可是正八經兒的買賣,絕對包你爽快!”
說著,她伸出雪白的柔夷,朝安言昊下面摸去。
安言昊一蹦三尺高,躲開她的襲擊,“別別別,姐姐你別過來,我不是那種人!”
我連聲附和,“對對對,我們只是隨便看看,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拿菸袋的美人深吸了一口,動作嫵媚風雅,“一看就是在地上的時候拘束慣了,沒關係,到姐姐這裡來,姐姐給你鬆快鬆快,以後啊,你就知道姐姐這裡的好了!”
“就是,就是!”旁邊那些身穿旗袍黑絲的女人不停推搡著安言昊,試圖將他往樓裡帶。
安言昊拼命掙扎,“不,姐姐們,我不是……”
“安言昊!”我追在那些美人後面焦急喊道。
旁邊那個賣炸雞架的大叔突然插了進來,“我勸你還是別跟她們進去的好!”
安言昊抓著自己被那些美女扯開的衣領,“大哥,此話怎講啊?”
男人翻動著熱油鍋裡的雞架,冷聲道,“你去陽間的洗腳城裡爽一爽,只需要掏錢就行了,可你在枉死城裡和這些女鬼快活,是要付魂魄為代價的!
魂魄不全,就無法轉世為人。
很多剛死的男鬼不懂規矩,進去和那些女鬼春宵一度,出來之後,三魂七魄少了一半,只能投胎當畜生了!”
我和安言昊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這些看著嬌滴滴的美人,竟如此心狠手辣。
拿菸袋的美人不高興了,眯起鳳眸厲聲道,“刑三爺,你賣你的雞架,我做我的皮肉買賣,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總是攪我的生意作甚!”
刑三爺把手中雞架撈出,用兩把鋒利的菜刀剁開,冷哼道,“蕭二孃,當初我就是沒有抵抗住你的魅惑,進了這天上人間,被你吸去魂魄,如今連投胎都投不了,只能淪落到在這枉死城裡賣雞架!
今日看到向我一樣誤入迷途的鬼魂,自然要提醒一句,去不去在他,說不說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