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工業區,這裡在北郊,距離李王莊村有十七公里的路程。周圍有幾個小廠子,都是環境汙染嚴重的廠子,近些年對環境保護管理很嚴格,所以有汙染的廠子都遠遠的搬離了城鎮。
一個穿著藍色工服的男人騎著摩托車停在一處小廠房裡。男人的頭髮凌亂,雙眼佈滿了血絲。他掏出鑰匙開啟了大門。
在裡面是一排排的雞舍,這些雞彷彿飢餓了好多天,見到有人來就開始拼命地叫。
男人充耳不聞,又開啟房門,在房間裡面還有一扇門,是厚重的防盜門,男人再次拿出鑰匙擰開。
防盜門開啟,裡面有一盞小燈,發出微弱的燈光。
忽然屋裡有聲音傳來,是一個微弱的喘息聲。
在房間裡,有櫃子桌子還有床,邊上放著一堆雜物,地面上還有血跡和鐵鏈。剛才的喘息聲就是從床上發出的,男人走向床。
這時才能看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這個人根本看不出長相,頭髮蓬亂,臉上身上都是皮包骨,在手上腳上都有鐵鏈綁著。
“媳婦!你醒了!”
床上的那個人仔細辨認能看出來是個女人,她緩慢地睜開眼睛,忽然上來就咬住了男人的手臂。
“啊!”男人痛苦地叫了一聲,但是卻沒有阻止,女人把男人的手臂都咬出血了,他還在堅持。
過了幾分鐘,女人才把嘴鬆開,男人的手臂上已經缺了一塊肉。
······
1998年3月16日(二十年前)。
李王莊村裡變得很熱鬧,因為有一家正在舉行婚禮。
新郎是位胖胖的男人,臉上洋溢著憨厚幸福的笑容。新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倒是有幾分姿色。
當地的民俗對結婚都很重視,加上村子不大,很多人都來給新人道喜祝賀。村裡舉辦婚禮也沒有什麼司儀什麼的,都是村裡的長輩主持。
至於酒席也很簡單,就是在院子裡擺下六七張桌子,上面的菜也很樸實,唯一的硬菜就是一隻燒雞,來的人不少。
在酒席上,有個男人看著新娘,臉上露出一絲淫笑,坐他旁邊的小夥推了他一把,笑道:“建哥,快擦擦,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瞎說,我流什麼哈喇子?”男人笑罵道。
“怎麼,看姜春華是不是眼饞了?”
“哼!我饞什麼,不過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男人壞笑道。
“什麼秘密?”同桌的幾個人都好奇地湊過來,這幾個人都是村裡的混混,平時無所事事。那個男人叫馮建,在村裡有點小錢,這幾個人都是跟著馮建混的。
馮建左右看了看,然後讓幾個人湊近點,小聲神秘道:“你們不知道,我之前一直在城裡,這才回來,我之前見過新娘!”
有個小夥驚訝道:“咦?你在城裡見過她,我倒是聽說她是在城裡打工過。”
“嗯,這小妞確實在城裡打工,不過你們知道我們在哪見到的嗎?”
馮建另一邊坐著的小黑胖子就道:“哎呀,建哥,到底在哪?你快說吧!”
馮建淫笑道:“我在洗頭房見到過!嘿嘿嘿!”
“真的!”大家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那當然了,呵呵。”
“那麼說,建哥,你們是在床上認識的?”小夥一臉淫笑。
“哪能這麼說!那可是誠實的媳婦!”馮建佯裝生氣,然後就又笑道:“不過技術沒的說!”
“哈哈哈!”同桌的幾人仰頭大笑。
另一個瘦高小子道:“也不知道這個大傻怎麼有福分,找了一個這麼有姿色的女人!”
“確實有福氣!哈哈!”
“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個長頭髮的小夥道。
“哦?老三你快說說。”
老三道:“你們都知道大傻他父母死得早,沒給他留下什麼東西,但是他舅舅對他還不錯。姜春華呢,跟他舅母有點親戚,她在市裡幹什麼的你們都聽建哥說了,其實她呀,還有賭癮,在市裡天天打麻將,結果欠了一腚的債。是大傻他舅舅幫忙還債,但是有個要求,就是要嫁給大傻。”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眾人恍然大悟。
老三接著說:“大傻跟姜春華相親當天就被她迷上了,姜春華也沒法挑,不然她會被債主打死的!”
“哦,我說這個小賤人居然嫁給傻子了!”馮建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眼睛卻盯著遠處穿著婚紗的姜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