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選了春華這孩子,這孩子在城裡幹過活,不過卻欠了不少錢,我們知道之後氣得半死。可是看著她也沒人管,我們也不忍心,自己掏錢,把她欠的兩萬塊錢還了。當時的兩萬塊錢可是不少啊!不過我們也不是白給她還錢,是有條件的。”
舅舅接著搭話了:“條件就是她必須嫁給誠實,這樣兩個人的問題都解決了,誠實說了媳婦,春華也能找個歸宿收收心。”
蘇顏問道:“包辦婚姻有很多問題的呀。”
“那有什麼辦法呢,她那些欠錢的事村裡人都知道,那個時候作風問題看得很重的。她也找不到婆家了。再說當時都是那樣的,哪有現在這麼好,還什麼自由戀愛。”
蘇顏也不能說什麼了,這就是那個時代的產物吧。
“就這樣,我們讓他們倆見了一面,誠實見到春華就臉紅了,春華雖然不願意,不過她也沒辦法,嫁給個老實人,其實挺難得的,她以後就知道誠實的好了。然後看著他們結婚了,也就放心了,我們就搬到市裡住了。可是沒成想,春華這孩子居然在外面偷漢子!還把男人帶到家裡來!”舅舅說著,聲音就變得很大。
舅母嫌棄道:“你小點聲!那麼大嗓門幹什麼?”
舅舅的眼也瞪了起來:“我一說她你就這樣,偷漢子那放在古代就是浸豬籠的罪!”
“春華小時候有多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精神有問題,出了點也有情可原啊!”
白啟好像發現了一個忽略的問題,連忙問道:“精神有問題?怎麼回事?”
舅母有些不太情願,舅舅見這樣就解釋道:“你們不知道,春華這孩子小時候比誠實還慘!她8歲那年,村裡就傳聞春華她媽跟村裡的李老混的有一腿,她爸就特別生氣,經常打她媽。其實這都是村裡李老混使得壞,春華她爸有一次喝酒跟李老混打起來了,把李老混揍得不輕,雖然春華她爸後來去道歉了,可是那老混子一直懷恨在心。逢人就說春華她媽跟他有一腿,而且還說屁股上有個痣,其實這是她媳婦跟春華她媽一起洗澡時看到的。可是春華她爸就當真了。”
蘇顏忍不住道:“這人也太不是東西了!”
白啟瞪了她一眼,蘇顏的嘴撅了一下,沒再說話。
這時,舅母也道:“唉,遇到這樣的人也是沒轍,李老混到處亂說,全村人都知道了。春華她爸是個暴脾氣,天天回去就打媳婦,春華也沒幸免於難,她們娘倆受盡了打罵。終於有一天,春華她媽想趁著她爸喝多反抗,可是她媽多瘦弱啊,被春華他爸一巴掌就拍倒了,對她媽是連踢帶打,春華就躲在床底下看著,嚇得都不敢出聲。”
“然後呢?”
“唉,然後···”
······
1977年(四十一年前)
“你真是個賤女人啊!”在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裡,男人用拖把棍毆打著女人。
“求求你別打了!我要被打死了!”女人痛哭著。
“你們女人都是賤人,我打你都是應該的!馬的,還去偷漢子!你特麼的我打死你!”男人滿臉漲紅,渾身酒氣。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特孃的!還沒有,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讓我怎麼見人!”男人打了好幾下,有些氣喘吁吁,就把墩布扔到一邊,然後拿起桌子上的酒開始喝起來。
男人嘴裡嘟囔著:“女人都是賤人,活著就是浪費···”
女人被打得躺在地上呻吟,想要掙扎起來,轉頭忽然看到了床下的小女孩。
小女孩眼神中帶著驚恐,小手捂著嘴一動都不敢動。
女人見到小女孩的模樣,眼神中充滿了悲哀。
男人還喝著酒,嘴裡喋喋不休地罵著街:“特孃的,臭表子,你那野種呢!跑哪去了!回來我就掐死她,白讓老子養了這麼多年了!還特麼不是老子的種!”
女人聽到這話,身體一顫,看向床下那弱小無助的小生命。忽然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艱難地挪動身體,看到旁邊櫃子上的水果刀,拿在手裡,慢慢向喝酒的男人靠近。
男人根本沒發現身後的危險,還在喝著酒,眼神也有些迷離。
女人舉起水果刀就刺向了男人的後背,“啊!”男人疼得大叫。
女人身上有傷,根本沒有力氣,刀子卡在男人的後背上就使不上勁了。想拔起刀子再刺第二下,但是男人掙扎起來,往後一輪胳膊就把女人幹翻在地。
“臭表子!賤人!你居然想殺我,那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