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看著李夢溪吃飯時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有些奇怪，就問道：“···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嗯，記得？”

“記得？”白啟有些不敢相信。

“你···”

李夢溪嚥下一口飯，就道：“我沒有忘記之前的事情，我沒得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我很好，我記得所有的細節。”

白啟被李夢溪的話驚到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夢溪一邊吃一邊說：“白叔叔，我聽我爸爸說過你，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超強的記憶力，對你來說什麼都是過目不忘。其實我也是，我也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昨天早上的情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白啟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夢溪。

“我每次都感覺我的同學因為一首詩或者一個公式而死記硬背卻背不下來而感覺他們很痛苦，我從來沒有這種煩惱，我看了一遍的古文就能輕鬆默寫下來，我沒有真正意義地去背過東西，因為我能記下來。”李夢溪說完看向白啟。

白啟看著這個小女孩，那雙眼睛彷彿就像是能看穿無限星河一般。

“但是，我頭一次感覺，擁有超強記憶力的人也很痛苦，而且擁有超強記憶力的人，他們的痛苦是加倍的。因為他們能記住一切，任何一個小細節都無法逃脫他的雙眼。而且這些是永遠都忘不掉的，他們會一直被痛苦折磨，一直到他們生命的結束。”

白啟的腦海裡出現了那場傾盆大雨的街道，高崎就在自己面前倒下。

李夢溪說得沒錯，所有的細節他都記得，高崎身上中彈噴濺的血液，高崎痛苦的表情，現在白啟還感覺近在眼前一般。

沒錯！

白啟特別想要遺忘這些，他不想再去回憶這樣的場景，可是沒有辦法。白啟記得非常清晰，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這些。

還有發現張富寶的屍體，看到宋佳寧的屍體，這些痛苦的記憶都在白啟的腦海裡，像是被一塊燒紅的烙鐵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大腦裡一樣，永遠無法忘記。

這些痛苦的記憶，會永遠陪伴著自己，折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