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砂抬頭看魚群的情況,發現羽涅下落不正常,一個瞬移出現在他身邊,攬著腰將人扶正,讓他靠著自己,一掌一條把從時息縫隙鑽出圍著羽涅啃噬的魚拍死:“你怎麼了?” 羽涅整個人脫離,癱軟如泥,張口都很困難,“力……竭……。” 巫月砂一手抱著羽涅腰,一手握著彎刀,將靠近漏網的小魚斬殺,有一尾咬到手腕,手腕絲毫沒有破口,卻疼得她直吸氣,這種同來自靈魂,比肉體痛幾倍,“你堅持一下,等落地了,給你擺個靈石陣,儘快恢復。” 巫空青看著巫月砂身邊不時有小魚躲過時息,攻擊而去,讓狌狌等人在山河扇下等著,然後飛身到巫月砂身旁,從腰帶中抽出軟劍,手腕一震,劍身挺直,一手攬過羽涅的腰,解放了巫月砂的雙手:“月砂,施展結界,加速落地。” “好。”巫月砂原本下意識彎刀揮向巫空青,聽見聲音的瞬間頓住,側頭確認是巫空青後,鬆了口氣,將彎刀放入儲物戒,施展結界,將三人罩住。 巫空青半扛著羽涅,在巫月砂施法的時候,不斷揮劍護住兩人,以至自己脖間被咬了一口,疼得微微皺眉,連悶哼都完全嚥下。 三人加速下落,幾乎趕上了時息的速度,便減緩速度,墜在時息之後,並將落單的魚斬殺,原本幾個呼吸能到的地面,這次卻足足用了半個時辰。 時息碰到地面彈回,追著漏網之魚殺。 巫空青和巫月砂兩人攙扶著羽涅回了山河扇下。 狌狌趕忙接手巫月砂的位置,扶著羽涅盤膝而坐。 巫月砂從儲物戒中拿出好些極品靈石,遞給尹諾:“擺個聚靈陣,讓羽涅儘快恢復。” 尹諾接過極品靈石,快速在羽涅身邊擺好聚靈陣。 時息消耗完神力,重新匯攏恢復彎月輪的樣子,直直飛回羽涅體內。 整個空間的魚已經寥寥無幾,周圍的景象變得扭曲,一會兒虛,一會兒實。 巫月砂和巫空青對視一眼,一人握劍,一人提刀,飛出陣法,背對而立,施法引動武器,在空中飛行,劈砍挑刺,每一次出手,必然帶走三五條魚。 巫月砂一刀扔出,將最後一條魚定在石壁上,魚搖了搖尾巴化作塵灰飛散。 幻境也徹底消失,周圍的景象與之前並無太大不同,只是在貼近牆角的地方,多了一圈灰白的塵灰。 巫空青右手一招收回了山河扇,一合掛在腰間,足尖一點,再次飛到原本滿是石化水草的地方,石化的水草中已經出了無數空洞。 巫月砂緊隨而至,看到眼前滿目瘡痍的模樣,沒忍住伸手觸碰,接觸的瞬間,石化水草像是被風吹過,漸次化作塵灰,洋洋灑灑地落下,整個石壁向內就陷入了一人側身的寬度,在沒有任何異樣:“看來沒有捷徑可走,我們還是得往下鑿開。” “月砂,這個橫公魚就是非要不可嗎?除開山海的原因。”巫空青緊盯著巫月砂,他不信僅僅是直覺和山海經,她太過篤定。 “非要不可!”巫月砂眼眶微微泛紅,深吸了口氣,才幽幽說道:“在人間界,山海並未囊括我巫族的所有書籍。當初巫族憐憫人間界尚未開化,十巫在天柱不周山倒塌之前,從天梯到人間界,授業傳教,祭天祈福,庇佑萬物……,帶去了很多神界很基礎的書籍,藏於祖墓之中,其中又一北荒風情志有提過有一奇魚名橫公,長七八尺,形如鯉而赤,晝在水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烏梅二枚煮之則死,食之可去邪病。烏梅化去其皮,故而煮之則死。萬物相生相剋,哪怕是聻,定然也有弱點,橫公不死,我認為源於橫公魚魚皮,很可能可以阻擋神識攻擊。” 巫月砂說完,微閉著眼,每每提及人間界的所學所知所憶,對爹孃的思念更甚,還有蓬萊山上那些叔伯姨嬸,都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自己在天上都已經一年有餘,現在恐怕只有父母尚在了吧!他們會不會孤獨?自己的弟弟妹妹有沒有出世?現在多大了? “想家了?”巫空青明顯感覺到巫月砂的低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但心神還是被她的推測所吸引,畢竟要是真的,對神界是萬古之利,能救下很多仙神,乃至各族百姓:“那等羽涅恢復,我們便開鑿,分成三組輪流,一組鑿,兩組警戒,畢竟山體相隔,下面有怎樣的危險都難以預料。” 巫月砂吸了吸鼻子,睜開眼,眼眶泛紅,淚珠在眼底滑動,未落下就被忍了回去:“好。巫青哥,你是覺得這幻境是人為?” “不是。‘生生劫’的成因是大規模的突然暴斃,困於幽閉,離魂不能歸靈,每日在生死之間徘徊,向生而死,向死而生,迴圈往復。生生劫,入者不得出,終化作幻境一員。”巫空青給巫月砂解釋著,畢竟之前山海只是說了解法,並沒有時間講太多。 “突然,暴斃……”巫月砂手觸控到石壁,陰寒之氣順著指尖貫入,從靈魂裡傳來的冷,看到一人側身的距離,悲鳴從心底氾濫開,一個湖的所有動植物在一瞬間被神器砸中,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