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看著卻只能乾著急,這一刻他才深刻的感受到覡對於巫的牽絆不可取代,看著巫空青的眼神有了些許異樣的深意。 巫月砂一口血吐出,噴濺在卜甲上,右手顫抖微微抽搐:“天無路,地無門,斧之下,有千層,湖無水,釣無魚,遇奇人,方得成。” 羽涅扔了一張素巾給巫空青,自己拿著一張,擦掉巫月砂鬢角的冷汗和嘴邊的血跡:“既然如此麻煩,非要驅兇邪之物不若去深目國都,想皇族換一隻鵸鵌(qí tu),雖然效果可能比橫公魚差一些,但都是奇珍靈獸。” “空青哥說,已經試過鵸鵌無效。卻沒說橫公魚。就單單是刺之不入,煮之不世,就值得來一趟,做軟甲,再附帶的驅兇邪的效果,說不定能對希有一定的抗性,在歸墟外圍也會安全幾分。”巫月砂目光堅定,依舊想要尋到石湖橫公魚。 山海也飛在半空:“得找到,來都來了,地方也對了,就算掘地千里也要弄出來!我所過處,斷不能錯過任何一種奇珍。” 巫空青擦乾臉上的汗滴,將巫月砂執意要尋,他剛剛與巫月砂分擔反噬的時候,又有看到模糊的魚影,因是她直覺所感,此物在未來對她有用:“其實或許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難。天無路,地無門,斧之下,這一段,更大的可能在提醒我們此處損隕的神斧,石湖並非消失,而是被神器所覆。” “怎麼神器在神界已經爛大街了嗎?神隕靈解,神器又沒廢,只是沉寂下來,通常沉寂前都會飛到後人手中,等待有緣之人。”巫月砂不解地看向巫空青。 羽涅輕嘆口氣,知道巫月砂未經歷過當年絞殺饕餮之事,感受不生,即便自己提過也忘了,便又一次提及:“之前同你講過當年誅殺入魔饕餮,無數神兵自爆損隕,飛散神界各處,這些神兵是真廢了。” 巫月砂忍不住一抖,面色慘白,連嘴唇都沒了顏色,第一次構築靈臺時,走馬燈一樣被追殺的場面在腦中翻湧,神器自爆那一瞬被肉體神識撕裂的疼痛如同親歷,而這次隨著二次構築靈臺大圓滿,聽聞此間,那些疼痛突然呈現在她身上,明明身體完好,但卻感知被碎裂了千萬次。 巫空青伸手抱住巫月砂,誤以為是剛剛反噬導致的,畢竟巫月砂的修為遠不如自己,控制著自己體內的金之靈輸入巫月砂體內,讓她好受些。 巫月砂卻是一聲痛呼,整個人往地上一縮,抖得更加厲害。 羽涅蹲在她身邊,輕柔的捧著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額頭一點點貼近巫月砂的額間,神識不斷安撫:“別去想,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會護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在經歷當年的事。別怕,一切都不一樣了,你不僅僅是饕餮,更是巫族未來的大巫。相信我,相信巫空青,我們都會護著你的。” 巫空青看著羽涅貼近巫月砂的額間,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巫女的額間靈紋便是命門所在,除了覡和巫族長輩,怎麼可能讓旁人貼近?但眼下看著巫月砂在對方的安撫下逐漸沒有那麼難受,他卻無法說服自己將對方強硬拉開,這小一年,月砂究竟經歷了什麼? 巫月砂不斷哀鳴,即便是有羽涅的撫慰卻依舊難以壓下疼痛,額間靈臺的本體之靈彷彿陷入了魔怔,不斷地被打散重組,再打散重組,根深於神識的疼痛,鑽入身體,讓她連呼吸都是種過錯。 羽涅巫月砂眼眸漸漸滿上赤紅,知道在這樣下去不行,猛地抬頭看向羽涅:“你是覡,定能進入她的額間靈臺,幫他,一定是她的本體之靈出問題了。” 巫空青瞳孔驀然睜大,猛地半跪在巫月砂身旁,伸手小心翼翼地扶她盤膝而坐:“月砂,堅持一下。” 羽涅伸手虛扶著巫月砂,將人護在懷中,生怕她突然倒下。 巫空青在她對面席地而坐,雙手結印施法,右手劍指點向額心,金色魂體引出,一點點按向巫月砂的額間靈印。 靈印上的紅色絲線猛地爆起,將巫空青的魂體包裹瞬間拉入額間靈臺。 巫空青足尖輕點,落在額間靈臺的水面之上,足尖一點,涉水而過,瞬間虛立在祭臺旁。 祭臺上一水一土兩層大圓滿靈臺堆疊,一隻巴掌大的粉色小獸懨懨地趴著,突然炸毛驚叫,瞬間被肢解成無數星星點點的碎片,又在片刻後緩緩的凝聚成形。 巫空青伸手觸碰小獸。 小獸低低哀鳴,眼含淚意,伸出舌頭卿卿舔了指尖,無助絕望哀求。 巫空青的心被揪在一起,從未在巫族的典籍中見過這樣的情況,但他能感受到,巫月砂的本體之靈很虛弱,遠沒有當初神巫的動物形態本體之靈凝實,他想到了可行之法,但必須得先回自己體內,伸手託著剛剛凝形的小獸:“別怕,我出去給取能恢復靈體的藥。很快,很快。” 小獸輕輕點頭,眼中有濃濃的依賴眷戀,雙爪抱著巫空青的指尖又蹭了蹭,才乖乖放開,接著一抖,低鳴一聲,又散成無數星點。 巫空青半點不敢耽擱,立馬化作一團金光,衝出額間靈臺,迴歸本體之後,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