鵸鵌見狀,爪子一抬一壓,將捆仙繩一端死死按住;同時未曾見過神通的第三個腦袋突然襲擊而至,一口叼其捆仙繩一頭,就像小雞啄蚯蚓一樣,又拉又拽,又一下下的啄。 很快捆仙繩被糟蹋成好幾段,在雪地上扭動。 鵸鵌囂張第看向羽涅和巫月砂,眼神中似有挑釁,爪子不屑地放開捆仙繩,還向外撥了撥。 羽涅眸色一沉,左手一揮將捆仙繩收回,捆仙繩瞬間完好如初;右手虛空一抓,時息緩緩出現,隨意一推,便向鵸鵌飛去。 鵸鵌感到了極度危險,雙翅張開,快速扇動,飛入半空,半點不停地向著貝城飛去,這些人將它帶離貝城才動手,可見只要回到貝城,自己就安全了。 巫月砂右手微微一抖,手腕纏著的金絲一端如針,落在食指中指指尖,手腕一轉,金針向著鵸鵌飛去,在腳上纏繞幾圈才扎入細長的腿骨中。 鵸鵌痛呼嘶鳴,掙扎著往更高處飛。 巫月砂右手緊緊一握,止住了金絲不斷被扯出身體的速度,快速在手掌繞了幾圈,往回拉扯兩下:“你那捆仙繩真不行,還不如我的懸脈金絲來的有用。” “嗯,你本命蘊養的金絲只是不同。”羽涅笑著點頭,右手劍指,引著時息飛速追上鵸鵌,聚散成網,只是想將其罩住。 巫月砂手中的金絲就像風箏線,被拉得筆直,隱約有陷入掌心肉的趨勢。 鵸鵌雖被金絲所牽制,但還是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側翻飛,急墜等等的飛行姿勢躲開時息的合圍。再又一次時息圍來時,猛地一個向前加速,然後雙翅揮動,同時口中向著地面吐出颶風,扶搖而起,直衝天際。 巫月砂突然被拉扯吊至空中,金絲勒入肉中,血滴湧出,又被金絲快速吸收,無奈之下,只能放開手中拽緊地金絲,任由被拉長,自己快速墜落,以著地就快速翻滾,繞了周圍好幾座冰山。 羽涅嗅到血氣,一個瞬移出現在巫月砂身邊:“你受傷了。” “沒事,已經在癒合了。”巫月砂攤開手給羽涅看:“只是這鵸鵌一點不配合,真想直接弄死好了!” “不行。鵸鵌是深目國的聖鳥,更是先天陣法的陣眼。若是有一天歸墟失守,這個陣法會將歸墟相連的整塊大荒推入時空縫隙,給神界和人界爭取最後一劫元的機會。”羽涅搖搖頭,第一次提及了深目國守護著的陣法有多重要,指尖拂過巫月砂掌心傷口,神力覆蓋,轉瞬癒合。 巫月砂咬牙點頭,手腕的金絲再次被抽出繃直,冰山一座座飛速碎成冰碴,飛散四處。 羽涅將巫月砂攬進懷中護住,就地一滾躲開,身後許多地方都被冰碴扎入,彷彿在雪地上開出一朵朵晶瑩的冰花。 巫月砂埋入手腕兒的金絲已經快全部拉出,不想再被拖入空中吊打:“羽涅!你行不行?要是抓不住,我就動手了!反正不死就行。金絲快盡,我可不想被拖著走,或者吊在天上!” 羽涅眉頭微皺,放開月砂,也多了些火氣,右手一張一撰,不再顧忌鵸鵌是否受傷,時息由原本的網狀快速分散成千萬個翎羽模樣,“行!相信我。” 時息尾隨鵸鵌而至高空,完全張開,將鵸鵌周圍包裹,仍有其衝刺也不讓開一點,反而用力反向衝刺,快速穿透鵸鵌的翅膀和雙腿,連巨大的身軀也被洞穿出無數的小孔,血液順著流出,原本冰清玉潔的鵸鵌瞬時到處殷紅,像是破敗染血的白布。 鵸鵌在空中快速揮動雙翅,卻因雙翅被時息切斷重傷,難以維持平穩,無論如何掙扎,依舊猛地往下墜落,驚得一聲聲哀鳴,片刻後,調整了身位,頭向下,中間的腦袋張口吐出颶風,左邊和右邊的腦袋同時吐出冰雪,被颶風裹挾在地面凝聚成一個圓錐,一點點堆疊成冰山。 羽涅收了時息,見鵸鵌是想以冰山接住自己,以免送命,取出捆仙繩,往空中一拋。 捆仙繩飛入空中,蛇形遊移,被引著直接捆了鵸鵌的三張嘴。 巫月砂見手中的金絲總算不再緊繃,右手劍指施法一勾,金絲快速回收入手腕,而她足尖一點,快速拉扯金絲,借力幾個縱身飛躍,衝過鵸鵌約兩丈才停,同時雙手施法結印,如萬座山揹負己身,飛速向著鵸鵌墜落。 “嘭——!”巫月砂重重砸在鵸鵌背上,鵸鵌原本被身下颶風託著減緩下降的身體,如同千斤墜,垂直向下跌落,深深地砸入冰山中,冰碴將他們都掩埋。 低溫鵸鵌身上的血快速凝固,但這樣的衝力還是讓它骨頭斷裂,整個鳥因疼痛而顫抖。 羽涅撲到冰山旁,雙手結印,身形突然拔高,很快過三丈,人身而蛇尾,背後長出羽翼,紅髮隨風搖曳,似蛇吐信,雙手一捧,將整座冰山捧起,只吹了口氣。 埋著鵸鵌和巫月砂的冰碴像塵埃被吹飛出去,露出昏迷的鵸鵌和正在扒拉冰碴的巫月砂。 巫月砂被巨大陰影覆蓋,下意識右手一握,仙劍凝聚手中,左手亮出蠱鈴,抬頭看到是羽涅天神本體,才放鬆下來,手中劍影消失,整個人像是癱軟的麵糰,軟在鳥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