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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嬌

扶蘇開口道:“亥兒不是最喜歡七醢之中的蚳醬,昨日受了這般大驚嚇,合該補補身子,今日便選蚳醬罷。”

胡亥仰起頭來,乖巧的道:“嗯嗯,哥哥說得對,亥兒便選這個啦!”

韓談立刻答應:“敬諾,請二位公子稍待。”

很快,韓談便捧著一個精美奢華的青銅豆折返回來,將青銅小豆放在案几上,掀開小豆的蓋子。

胡亥:“……”這……這是甚麼?

精美的食器,講究的擺盤,裡面是白花花噴香的大米飯,伴隨著騰騰的噴香,白米飯上堆疊著細密粘稠的長條形顆粒,有些像米粒,又不像米粒,總之密集恐懼症患者只要看一眼,絕對當場去世。

【蚳醬淳熬】

隨著胡亥的觸碰,標籤體貼的發生變化,變得更加直白易懂。

【白蟻蟻卵蓋飯】

胡亥:“……”

“亥兒,”扶蘇端起小豆,溫聲道:“你身子弱,定要多補一補才是,這是你平日裡最偏愛的蚳醬,今日便多食一些。”

胡亥嚇得往後搓了搓,眼皮狂跳,唇角微微抽搐

“怎的了?”扶蘇不解。

胡亥乾笑道:“哥、哥哥,今天亥兒突然不想食淳熬,要不然……咱們還是想吃炮豚罷!”

炮豚,胡亥是識得的,就是烤肉。將小豬整隻煨烤,腹中填滿紅棗,烤制之後再裹上粉煎炸,炸的油脂噴香,最後切片,挑以醬汁。

胡亥趕忙送了一片炮豚入口中,幽香四溢,外焦裡嫩,醬汁醇香,將炸物獨特的香氣烘托到了極點,堪稱人間美味。

胡亥美滋滋的吃著,便聽扶蘇奇怪的道:“亥兒你往日並不喜歡炮豚的紅棗滋味,今日怎麼……”

胡亥:“……”原主的品味好奇葩啊。

【疑惑的兄長扶蘇】

胡亥趕緊放下筷箸,將剩下半口的炮豚丟回承槃之中,嫌棄的咂咂嘴,挽回道:“只是淺嘗一口,果然,滋味並不如何好呢,棗子甚麼的,最難吃啦!”

扶蘇點點頭,不疑有他,道:“既不好食,便不要食了,還是用一些蚳醬罷。”

胡亥:“……”哥哥你別逼我。

胡亥急中生智,端起一旁精美的羽觴耳杯。

【石蜜飲】

簡單來說也就是蜂蜜水,先秦以蜂蜜水養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喝到蜂蜜水。

胡亥端著羽觴耳杯,甜滋滋的道:“哥哥,飯食太乾了,先喝杯石蜜飲,潤潤嗓子罷!我來喂哥哥,啊——”

扶蘇並沒有懷疑,只是覺得今日胡亥有些粘人,但兄弟二人剛剛遭遇刺殺,幼弟稍微粘人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覺得你粘人的兄長扶蘇】

胡亥:“……”

粘人也沒辦法,粘人總比吃蟻卵強罷?胡亥硬著頭皮,將石蜜飲給便宜哥哥餵過去。

扶蘇就著他的手,呷了一口耳杯中的石蜜飲。

“哥哥!”胡亥脆生生的道:“好喝嘛?”

扶蘇雖不喜歡太甜的漿飲,但這是寶貝弟弟親自餵給自己的,自然多加了一層濾鏡,微笑道:“好喝,亥兒自己喝罷。”

正說話間,有人走入了太室,但並未聽到寺人婢子通傳,能直接進入公子寢殿,卻不通傳之人,這普天之下恐怕僅一人,那便是——秦皇嬴政。

嬴政突然而至,身後還跟著皇弟成蟜。

“拜見君父。”扶蘇與胡亥上前作禮。

嬴政一臉慈愛的將二人扶起,道:“不必多禮,朕只是來看看,在用膳?”

“回君父,是。”扶蘇回答的一板一眼,規矩知禮。

嬴政掃視了一眼佈滿膳食的案几,看似不經意的道:“今日亥兒胃口不好?怎麼連最喜愛的蚳醬淳熬,一口未動?”

胡亥心中叫苦,剛剛糊弄了便宜哥哥不說,現在又要糊弄便宜爸爸,也不知道嬴政是不是和扶蘇一般好糊弄。

“來亥兒,”嬴政彎腰將胡亥抱起來,自己坐在席上,讓胡亥坐在自己的腿上,彷彿一個慈愛溫柔的父親,道:“昨日你受苦了,朕餵你用膳。”

咕唧!是舀起蟻卵蓋飯的粘膩聲響。

【疑心的君父嬴政】

就知道秦始皇不是好糊弄的,更不要提重生的秦始皇。

“呵呵、呵呵!”胡亥乾笑:“君父,亥兒沒有受苦,君父日日為天下擔憂,勞心勞力,才是辛苦吶!這石蜜飲甜的緊,君父也嚐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