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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

忘不了當時的場景,他說出這句話便後悔了,韓談白皙的臉頰充斥著血色,緊緊咬著嘴唇,一臉的羞憤,一句話也沒說,轉頭跑出了雜舍。

自那之後,韓談便一直躲著章平,生怕看到他,日日都擔心章平會將自己女服的事情說出去,果不其然,沒過兩三日,最不想發生之事,還是爆發了。

——哈哈哈,韓公子穿女服!

——韓公子嬌又俏!

——沒想到韓人有這般的怪癖,是不是覺得咱們學宮裡陽氣太盛,缺乏樂子,給咱們打打牙祭啊?

韓談被一群學宮子弟堵住,嬉皮笑臉的嘲諷,還要扒光他的衣裳,看看他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

便在這個時候,章邯出現了。

“在做甚麼!你們亦是各國有名望的小君子,飽讀詩書,如何能把禮儀教化吃到肚子裡去,若再這般欺辱人,我便去尋師祭酒來,屆時被遣散回國,看你們還有甚麼臉皮發笑。”

後來,韓談只是偷偷的感激敬佩章邯,再沒與章邯說過一句話。

後來,韓地遭到秦軍大舉進攻,韓王不忍心派遣自己寵愛的兒子去應戰,便想起了遠在齊國的韓談,韓談的母親終於可以回到心心念唸的國君身邊,卻在回程的路上,染病身亡。

再後來,韓談九死一生,屢立戰功,然,韓國還是沒了……

“不是我!”章平解釋道:“我當年真的沒和任何人說你穿女服的事情!”

“你、你還說?!”韓談惡狠狠瞪著他。

【崇拜章邯的韓談】

【把章邯當做白月光的韓談】

“哦——”胡亥拉長聲音,點點頭:“原是這麼回事呀!”

“當真不是我,”章平道:“怎麼樣你才相信我?我章平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我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得知,但真的不是我。”

韓談咬牙切齒的道:“偽君子!沒想到你們章氏,除了你兄長這班霽月光風之輩,卻也有你這樣的雜碎!”

“你說甚麼!”章平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我最厭惡旁人拿我與大哥相比!”

章平小章邯一些,一出生就擁有一個完美無缺的大哥,族中都讓章平以哥哥為榜樣,為宗族爭光,這樣的話,他聽到了足足二十年,加之章平與章邯的理念不合,就猶如新派與舊派,愈發的針鋒相對,直到一拍兩散!

“我說的不對麼?”韓談冷笑連連:“章平,你除了生在雍城章氏,你還有甚麼?你哪一點子能與你哥哥相提並論,他若是天上的月亮,你便是泥沼中的倒影!”

“你……”章平一把揪住韓談的衣領。

“咳——咳咳咳!!”韓談吐息不順,憋紅了面頰,不斷咳嗽著,卻還是冷嘲熱諷的道:“無錯了,這天底下,但凡有個無所不能的哥哥,都會有個一無是處的弟弟,你說是不是啊,秦小公子?你不也一樣?”

“你住口!”章平氣急,死死掐住韓談的脖頸。

被點名的胡亥本人卻一點子也不動怒,彷彿韓談陰陽怪氣的物件不是他一般。

胡亥搖晃著小腦袋:“談談,你這是出言相激,想要一心求死啊,放心罷,我們不會殺你的。”

章平一聽,恍然大悟,是自己險些衝動了,韓談方才那般牙尖嘴利,咄咄逼人,此時想一想,的確十足的不合理,渾似激自己動手殺了他一般。

【一心求死的韓談】

【想要以死成全六國大計的韓談】

胡亥走過去,拍了拍韓談的肩膀:“我知曉,你自小過的不如意,上頭哥哥雖多,卻沒有一個疼你愛你,把你當弟親看待,所以你嫉妒我,也嫉妒平哥哥。”

“哼!”韓談嘲諷:“我嫉妒你們?嫉妒甚麼?兄弟鬩牆麼?”

胡亥轉過身去,走到扶蘇面前,乾脆用實際行動道:“哥哥,亥兒站累了!”

扶蘇何其聰敏,自然知曉胡亥的意思,當即俯下身來,將胡亥抱起來,溫柔的道:“那哥哥抱著你,可好?”

“好——!”胡亥甜甜的答應,坐在扶蘇懷中,還對韓談挑釁的歪頭眨眨眼。

韓談:“……”

【氣得半死的韓談】

【嫉妒你的韓談】

韓談冷聲道:“我勸你不要多費詭計,一刀殺了我乾淨,你留著我也沒甚麼作用,我甚麼也不會說的。”

胡亥道:“當真?”

韓談不說話。

【心中冷笑你的韓談】

胡亥一個人唱獨角戲也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