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學籍的懲罰。
這麼浩浩蕩蕩一陣子後,這件事才慢慢平息下去,許黎明的生活也重回正軌,又轉身投入了話劇排練,忙得連寢室都不常回。
再過半個月就要中期檢查了,也就是初賽,她多少有點焦頭爛額。
這天終於迎來了難得沒有作業的週末,成員都放假了也沒辦法排練,許黎明索性養養精神,一覺睡到了中午。
已經是四月份了,雖然仍是雨季,但已經過了一場雨一場涼的時節,太陽佔據了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隱約有了要入夏的錯覺。
雖然還早。
她踢掉身上悶熱的羽絨被,長長伸了個懶腰,從欄杆上翻出半個身子。
“幹嘛呢?”她問同樣躺在床上的陶寧和孫沐雅。
陶寧放下已經刷了兩個小時的手機,放聲哀嚎:“什麼也沒幹,無聊死了。說好的週末下雨呢?這個鬼天氣預報能不能準一點啊!”
“早知道不下雨,我就出去當特種兵了。”她幽怨道。
孫沐雅也翻身坐起來:“是啊,我可不想一整天都躺在寢室裡,只要能出去,去哪兒都行。”
“真羨慕那些離家近的,週末沒地方去還可以回家享福,不像我們,”陶寧曲著腿亂蹬,然後忽然停下,“欸,許黎明你家不是在這裡嗎?我們去你家玩唄?”
她因為這個想法越發激動:“你家肯定住別墅吧!是不是像偶像劇裡一樣有一群管家和保姆?讓我們也見識見識,求你
了求你了!”
“啊?”許黎明一愣。
一群管家和保姆是沒有的,至於別墅……她不可能將室友帶去許昇那。
所以許黎明斟酌半晌,索性將人帶到了學校附近的,自己的房子裡。
上輩子的大學生活她都是在這裡度過的,簡簡單單的平層,一個人很夠住,就是重生後她很少再踏足這裡,往日熟悉的環境,今時竟有些陌生。
陌生的小區門口,站著個熟悉的人。
陽光下綠意盎然,扎著低馬尾的女孩站在樹影斑駁中,將腰彎得很低,不斷向門口的保安請求什麼。
“姑娘,我們也是沒辦法,這裡必須刷臉才能進,您既然打不通業主的電話,我們就不能擅自將人放進去。”保安五官都愁得擠在了一起,“要扣工資的。”
女孩似乎很急,雙腳像踏在了熱鍋上,手中的電話卻一直顯示撥打不通。
最近家教的活兒特別難找,這還是好不容易託人介紹來的,然而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很久,可業主就是不接電話。
陸白天急得滿臉是汗,今天又熱得要命,她臉被曬得通紅,抱著一大堆資料不知所措。
身後一縷涼風吹來,有人步行至她身邊,嘀一聲開啟了閘門。
不需要回頭就能感知的氣息將她籠罩,陸白天將沾滿汗水的臉猛然低下,懷裡硬邦邦的資料被攥出了弧度。
“她和我一起的。”許黎明開口,然後推了陸白天一把,看著對方邁著僵硬的小腿,貓似的鑽進了閘門。
“陸白天!你怎麼在這裡啊?真巧。”陶寧上前就要攬陸白天的肩,被對方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
“我來,兼職。”陸白天說,她瞟了許黎明一眼,彷彿有意解釋,“之前兼職的酒吧最近不缺人了。”
陳硯最近的業績是不行,許黎明瞭然點頭。
四人正面面相覷地走路,陸白天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她急急忙忙接起了電話,對面傳來了厲聲的咆哮。
那聲音不開擴音都十分震耳,是個男人憤怒的嗓音:“約好的兩點,現在幾點了?我問你幾點了?我家孩子還等著上輔導課呢,成績落後了你負責嗎?”
陸白天被罵得慘白了臉,試圖解釋:“剛才是您不接電話,保安才不讓我進的……”
“……還大學生呢,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嗎?”對面男人卻好像完全聽不見似的繼續謾罵,“我們家不歡迎你這樣的家教!”
說完便將電話掛了,只留一串忙音。
陸白天將手機放下,明豔的陽光下,臉色還蒼白著,她窘迫地收起手機。
“我先走了。”她說著轉身,被陶寧一把拉住。
罵罵咧咧道:“什麼人啊,自己不接電話還罵人,走,我們上門找他!老孃幫你罵回去!”
“算了。”陸白天搖搖頭,“他家還有孩子。”
小孩兒人很好很乖,每次都會偷偷留給她糖果吃。
氣氛又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