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聲音頓時帶了哭腔,她用自己滾燙的雙手包握著許黎明,試圖暖化那上面的寒氣。
“許黎明你怎麼了許黎明?”她轉身便要呼喊,“我去叫醫生!”
然而那雙手去反手拉住了她,將她拽得跌跌撞撞坐下。
“我沒事。”許黎明搖頭,她在顫抖,冷汗不知不覺滲透周身,似乎才剛剛從那場車禍中死裡逃生。
死亡果然不會是雲淡風輕的,那一刻的絕望掩埋在意識之下,就等著這麼一個機會衝破理智。
“我只是,有點怕開車。”許黎明苦笑,“你讓我緩一緩就好。”
她往陸白天身邊挪了挪,將頭低下,輕輕靠在她肩上,女孩的肩頭骨頭更多,但即便如此也是青澀而溫軟的。
散發著洗衣粉的味道,竟然很安心,許黎明有些驚訝。
靠著她,發抖的身體漸漸舒緩,寒冷褪去,她竟有了些睏意。
陸白天則整個人都僵了,彷彿化身成為醫院的雕塑,滿心都是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她正握著許黎明的雙手。
難以置信對方正埋首在她肩頭,姿勢像情人一般曖昧。
或許這是場夢呢?夢裡的許黎明終於肯回頭看看自己。
那就別醒來吧。
永遠不要醒來。
……
許黎明醒來了,醒來時她還在陸白天身上靠著,支撐她的身體一個小時了依舊紋絲未動。
她活動了一下手,剛才冷得難以動彈的指尖此刻已然回溫。
“你醒了?”陸白天輕聲細語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許黎明嗯了一聲,把頭移開。
“酸了吧?”她有點抱歉。()
陸白天搖頭,她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藏進衣袖,好像那手見不得人似的,而後緩慢地伸展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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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忙忙叨叨地出去又回來,回來時懷裡抱著一大袋的東西,挨個兒遞給許黎明。
“這裡有牛奶。”她把加熱過的旺仔牛奶塞進許黎明手裡,“還有一些零食,還有巧克力。”
“你吃一點。”她把包裝撕開,眼巴巴看著許黎明。
許黎明接過來咬了一口,苦中帶甜的味道在舌尖化開,然後又喝了口牛奶。
“怎麼樣?”陸白天抿著嘴唇關切。
“嗯……”許黎明把嘴裡的東西晃一晃,而後嚥下去,“巧克力牛奶。”
陸白天張開嘴巴,隨後拉她衣袖:“我是說你身體。”
許黎明開心地笑了起來,陸白天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僅被耍了,而且似乎還在和許黎明撒嬌。
她忙把手抽回來,不言不語站好。
“沒事,就是有點應激反應。”許黎明起身伸了個懶腰,“都後半夜了,走吧,回去了。”
她拍拍陸白天的肩,同她擦著衣角走過,女生高而清雋的身體遠離白熾燈,輪廓在黑暗裡淡出暈影。
陸白天壓抑著心跳,埋頭跟了上去。
這個週末陸白天過得很開心,至少比往常要開心,她一天半都和許黎明待在一起。
雖然自己不過是恰巧被帶去的,而且大部分時間只是坐在角落裡,看著許黎明和陶寧孫沐雅玩鬧。
但還是很開心。
週日下午回家的路上,她收到了那個男人發來的簡訊,一長串道歉之後,他道明瞭璐璐的情況良好。
結尾處還附上了另一戶人家的聯絡方式,那家的小孩是璐璐的同學,最近正需要家教。
許黎明是福星,她偷偷這樣覺得。
開啟家門的時候,女人竟然難得得沒有喝醉,家裡一塵不染,憋悶的濁氣被春風驅散,窗外的晚櫻開得熱烈,探了半枝花簇進窗,隨風掉落一些花瓣。
“白天,你回來了?”女人從廚房走出,將一盤菜放下,樣子頗為難為情。
那盤西紅柿炒雞蛋被她燒糊了一半,變成了炭燒雞蛋。
她從來沒有做過飯,離開那個男人之後,只要陸白天在家,所有的飯菜就都是陸白天做的。
於是陸白天無言地將那盤菜放到一邊,繫上圍裙走進廚房,熟練地洗菜,切菜,熱鍋,然後唰一聲爆起熱騰騰的油煙。
“媽媽。”陸白天忽然回頭看向門外的女人,女人難得聽見她這樣的稱呼,渾濁的眼睛都亮了許多。
“我最近攢了一些錢,想去……”陸白天輕輕說,“考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