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許輕知把打包好的月餅紛紛寄了出去。
昨晚吃完晚飯後,人多力量大,又多做了一些月餅,加起來一共做了得有兩百來個月餅了。
餘的幾十個月餅,自家留著吃。
兩百個全寄了出去。
除了薇薇、珊珊和江驍,霍家和張律家也寄了一些去,還有三姨婆家也寄了。
寄完快遞之後,王燕梅跟三姨婆通了電話,說了一聲月餅的事。
三姨婆那邊也聽到了起訴還錢和贍養費的風聲,苦口婆心的勸:“打斷血脈連著筋,到底是一家人,燕梅,你要是吃些虧,後頭也都能賺的回來。你爸媽也沒多少年活頭,讓他們以後安心點走。”
王燕梅面上尷尬,乾巴的應著:“嗯,三姨,外頭有人喊我,我先去看看咋回事。”
掛了電話。
王燕梅沒撒謊,屋外是真有人在喊燕梅,她從屋子裡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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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梅啊。”那人走上前來。
村裡家家戶戶大白天都是敞著門的,但不熟的外人是不會一聲招呼不打就往屋裡竄的,而是站在院壩壩上喊幾聲。
等主人家出面了,才湊前上去。
來的人是上面老房子的鄰居。
王燕梅自從住新家後,很少去上面走動,所以跟老鄰居都見得少,有些詫異:“東香姐,你來找我啥事哩?”
老鄰居往以前看,大多都是一個大隊上的,就是平時有點啥事都要吃席來往的關係,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也是要論輩分喊人。
“你們家農場還缺人做事不?工資少點沒關係,我兒媳婦她……”說著,肖東香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面色尷尬:“你也曉得她情況,雖然臉被燒了模樣,身上也被燒了皮子,但手腳是能幹活的,就是外頭的工作看她摸樣都不要她。家裡頭兩個孩子花銷不少,我厚著臉皮來問問看你招不招人,她幹活是個利落的,不耍滑頭。”
“東香姐,農場是輕知和富強在管,我也不曉得啥情況。”王燕梅知道農場現在沒賣菜,蓮南她們每天輪流給雞鴨豬餵食、打掃豬圈這些,人也是夠的。
餘的一些體力活,後頭洲洲回來了,也能幫襯些富強。
但到底是老鄰居,王燕梅一想起這家子的遭遇,也是可憐勁的。
老一輩是地主,後頭幾代都是窮的叮噹響,好在生了個兒子爭氣,當時是村裡唯一的重本大學生,工作是程式設計師,工資高的很。
村裡人都覺著這家熬出頭了,要過好日子了,說媒的人都快踏破了門檻。
誰能料到世事無常,他家兒子沒兩年得了病,眼睛瞎了,只能託人在縣城找了家盲人按摩店給人按摩,工資兩千五。訂好的物件也跑了,最後找了個渾身燒傷的女人。
孩子是生了兩個,都靠爺爺奶奶照顧著。
王燕梅自己以前也是過苦日子的,曉得什麼滋味。
“這樣吧,東香姐,我回頭問問輕知。”
許輕知剛在跟夏薇薇影片,這會兒夏薇薇就要去錄節目了。掛了影片,她往外頭走,聽到自己名字,“問我什麼?”
王燕梅就把事兒給說了。
許輕知想了想,“最近農場是沒什麼活,媽,我想招個人給阿公送飯。”
“送飯?”王燕梅不解。
“嗯,喊他吃飯也不來,就讓人給他送過去,他吃不吃隨他。”
老一輩的人大多這樣,給他們什麼他們總說不要,硬塞給他,嘴上說兩句,該收還是收了。
許家吃飯的時間相對固定,中午十二點左右準時吃飯,晚上五點半就開始吃了。
昨個兒餃子都吃完了,她去給阿公送餃子,阿公才開始準備吃。
送飯過去,耽誤些時間,但也不影響阿公吃飯。
“也成,你阿公也快八十的人了,眼睛還不好,你阿婆又不在了。有時候家裡吃得好一些,你爸也念著他,我不喊他來又不太好。可喊他來吃,喊十回可能才得來一回。也就是你剛回來那陣子,你阿公惦記著你,才來吃了那麼幾頓飯。”王燕梅也同意這事。
得到當家做主的王女士同意,許輕知便對那老鄰居道:“嬸嬸,這早中晚都要送,可能要辛苦些,你先回去問問看她願不願意做這個。”
肖東香哪兒還用回去問啊,就是兒媳婦想賺錢,減輕家裡兩個孩子的負擔,但面子薄,今個兒早上鼓了勇氣託她來許家問問看的。
許家閨女嘴上說的話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