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注意過,這個村子裡有好幾條品相不錯的流浪狗。
計劃還沒實施,一日清晨,男人慌慌張張的從房間出來,敲另外一間房的房門。
“三弟三弟!”
次臥的男人開啟房門,眼圈下青黑一片,問:“大哥,怎麼了?”
大哥緊張兮兮的抓著他的胳膊問:“三弟,你這些天還在做噩夢嗎?”
他揉了揉眼皮,回答:“嗯,那鄉下診所狗屁醫生,開的安眠藥一點都不起作用。要麼睡不著,一睡就是夢。”
“我也開始做噩夢,你是不是夢見被那天的黃狗……”
“大哥,你也夢見了?!”
“嗯。”
男人身子往後一個踉蹌,“報應,是報應來了,我當初就說了,不該幹這種喪良心的事,你們非要幹。我不幹了,我再也不幹了。”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往地上磕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我再也不敢這種事了,以後一定好好做人。”
而因為一場噩夢慌張跑過來的大哥,見到三弟這個模樣,眼睛一下子充滿了血絲,眼神裡閃爍著彷彿餓狼的光芒,“我不信,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報應!前幾天看上了那幾條狗,今晚就去搞過來。”
“我不去我不去。”
連著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休息好過,男人的精神早就崩潰。
他痛哭流涕,“大哥,別幹了。二哥死了,還是被狗咬死的,我又天天做噩夢,這就是老天爺給的警告啊。拍影片的是我,虐狗的是二哥,你是抓狗的,一個都逃不掉,逃不掉的。”
大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惡狠狠道:“我們身上已經沒有錢了,這是來錢最快的辦法。老天爺要懲罰,為什麼不去懲罰那些喜歡看這些影片的,是因為他們,我們才有了個這個賺錢的法子,有本事都弄死啊,都弄死好了。我不信報應,幾條狗而已,能有什麼報應!”
比起所謂報應,他們早已習慣了這種更輕鬆的來錢途徑。
後來,除了老一輩的,已經極少人會去注意的日報角落,刊登了一則新聞。
兩小偷潛入農村養雞場,偷雞不成,掉入化糞池死了。
直到半個月後,屍體才被發現。
網路上關於虐狗的事已經徹底平息,另一件事情哪怕被壓下熱度,還要不少人在堅持發出自己的聲音。
-
桃水村。
許輕知靠著靈氣陣,本來想著能省事就省事。
但有好幾只討厭的鳥,連烏鴉的話都不聽,老是來果林搗亂。
果林範圍又大,她只好按照傳統種植方式,招人給枇杷果套袋。
疏果之後,每個都要進行套袋處理。
一百塊一天的工錢,招了幾十個人。
從後山回來,許輕知躺在柿子樹下的躺椅上休息。
開啟手機微信,就看到莫老發來的訊息。
“寄來的蜂蜜很好,可羨慕死我身邊這幫老頭子了。老霍說他都沒有,嘿嘿。”
後面,還跟了個小孩哈哈笑的表情包。
許輕知被這調皮的表情包逗笑,想了想,敲字回覆過去。
“莫老,身體近來可好?”
莫老:“有你給的藥,好多了。謝謝你,輕知。”
京都那一圈人知道他的病情好轉,不少人都想盡辦法打探。
他和周正還是決定尊重輕知的想法,沒有說出去,保密。
許輕知抬頭看了眼遠處,從自家菜地,到大馬路,再到稻田,而後是層巒疊嶂山峰。
自從前陣子的事發生後,她就正兒八經考慮度假村這件事了。
到時候她給自己蓋棟房,前面有個小院子,院子裡種幾顆果樹,一顆桂花樹。院子裡栽上鮮花,再留一塊地種點家裡平常要吃的菜。
朋友來了,可以坐在小院裡喝茶聊天。
平時沒事的午後,她就坐在小院裡曬曬太陽發發呆。
與其說是度假村,其實更像是打造一片自己喜歡的淨土。
沒有那些骯髒的東西過來。
她早就想好了,只是最近忙著給枇杷套袋,還沒來得及跟莫老說。
“莫老,度假村的事情,您還有興趣嗎?”
莫老:“你願意了?”
“嗯嗯,我自己也有一些想法,但設計建造都不是我擅長。”
下一秒,莫老的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