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中世紀,歐洲巫師們就已經知曉美洲的存在,並且和當地原住民中的魔法族群,有過多次接觸。
這種交流還維持在相對和平與友好的階段。
但隨著大航海時代的開啟,殖民者們帶去了槍炮、病菌與鋼鐵,並對當地原住民大肆屠殺,於是和平演變為了仇恨。
再加上肅清者的出現,歐洲巫師和美洲土著巫師,關係也變得微妙起來。
當然,到了如今這個年代,美國魔法國會建立起北美魔法世界新秩序,雙方也算是和睦相處了。
但在這種偏僻地段,羅夫對北美原住民依舊是敬而遠之,並不打算和他們接觸。
只是那位印第安少女直接跪在地上,使勁磕頭,就令他實在無法忽視了。
少年只好停下車,搖下窗戶,問道: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你嗎?”
北美原住民雖然被稱為印第安人,但那是對除因紐特人外,所有的原住民的統稱,並非單指某一個民族或種族。
因此,原住民的語言各有不同,說一句十里不同音一點都不為過,不是專業人士,想和他們交流真的很難。
慶幸的是,這位印第安少女會說英文,雖然口音比芙蓉還要嚴重,但總算能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我叫妲娜……我們部落有族人中毒了……已經死了不少人……求求你們……誰能聯絡到治療師……救救他們……”
瑪格麗坐在副駕駛,視線直直地落到妲娜的眼睛中,她仔細審視忖度,輕聲道:
“你們部落內的巫醫呢?”
“我母親去世後,我就是巫醫。”妲娜渾身顫抖道:“但我以前沒見過那種毒,我無法治療。”
她眼角含淚,滴湧出來,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淌。
“幫幫我吧,救救我的族人,我可以給你們做任何事情。”
瑪格麗意味深長地審視女孩良久,最後對羅夫低聲說:“她沒撒謊。”
羅夫輕輕頷首,舒緩了口氣。
瑪格麗可以翻看記憶,洞察人心,確定對方有沒有撒謊。
只能說,身邊帶著這麼一位天生的攝神取念大師,做事就是方便。
“快點上車吧。”羅夫按了按喇叭,道:“我就是你要找的治療師。”
妲娜大吃一驚,錯愕地望著那個比她還小的少年,但最終還是滿臉淚痕地走向吉普車。
女孩坐在後座,突然發覺到車內溫度很低,彷彿將外面熾熱的天氣給隔絕成兩個世界。
但那種低溫也刺痛了她發紅的面板。
妲娜沿著馬路上走了一天,灼人的日曬和滾燙的土地,把她的面板烘烤成了這個樣子。
瑪格麗取出藥膏遞給女孩,善意地微笑道:“你的面板曬傷了,塗上這個就好了。”
妲娜千恩萬謝地接過藥膏,她這才注意到瑪格麗那驚人的美貌。
在妲娜的指引下,羅夫開著車偏離既定路線,沿著蜿蜒的山谷向前駛去。
亞利桑那州被認為“地球上最像火星的地方”,不是沒有理由的。
兩岸的峭壁上,全是紅色岩石,還有高聳的赤色巖柱矗立在粉紅色的天空下,熾熱的風吹拂地面,捲起一粒粒紅色粗沙,打在吉普車上彭彭作響。
他們最終穿過幽深的山谷,一些低矮建築進入視野,那是一座由赭紅色房屋組成的小型印第安人部落。
羅夫將車停在村子中央,他下了車,抬頭望去,竟然看見了一座……梯形金字塔!
整座金字塔共有九層,四面都是梯形,各有一道臺階通向塔頂,最高的一層是一座方形祭壇。
金字塔的石壁上,刻滿著精美的魔法生物形狀的浮凋,那些浮凋栩栩如生,裝飾著黃金和寶石。
在金字塔的北面,還有一條長滿羽毛的巨蛇凋像,它還有著一對翅膀,粗壯的身體捲曲成數字8的形狀,牙齒咬緊自己的尾巴。
那是羽蛇神,一種很早就被魔法學術界認定滅亡的魔法生物……而鳥蛇就是羽蛇神和其它魔法生物的雜交後裔。
整個部落內都沒見到一個原住民,在妲娜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木屋內。
原來那些原住民,都聚集在這裡。
羅夫本來以為只有幾個人受傷,但此時屋內起碼躺在三十幾人,還有十幾個人正在照顧那些病人。
空氣中瀰漫濃郁的草藥味,煙霧從爐子裡湧出,彷彿噴發的火山口,可惜那些味道,沒能掩蓋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