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萬觀眾的注視下,無數碧綠色光點組成的碩大骷顱,在天空中綻放。
骷顱的眼睛,如火盆裡燒紅的煤炭般炯炯發亮,一條蟒蛇從嘴巴里冒出來,又鑽進去。
它很快朝著天空升去,越爬越高,最後穿越雲層,進入夜空,映著偌大的慘白月亮,彷彿一道極盡扭曲怪誕的鬼影。
福吉呆呆地望著那幅熟悉的圖案,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
但綠色骷顱,還是綠色骷顱,沒有變成象徵愛爾蘭的綠色三葉草。
夜空雖熱,福吉卻還是打起冷顫,他的臉也慘白得可怕,雙手都在顫抖。
“黑魔標記?!”
他用疑惑地口吻,詢問著身旁的烏姆裡奇,似乎想從對方嘴裡聽見不一樣的答案。
但很遺憾……烏姆裡奇也是一邊畏懼地望著天空,一邊低聲說道:“是黑魔標記,部長!”
福吉的心彷彿墜入懸崖,突如其來的恐慌使他感到頭暈目眩,雙腿一軟,跌坐地上。
觀眾席間,驀然騷動起來,響起厲聲的尖叫和驚恐的嗚咽聲。
哪怕過去了十三年,很多巫師還是一眼就認出那令人刻骨銘心的……黑魔標記!
但那些聲音星星散散,太過微弱,很快便淹沒在更多興奮的吶喊聲中。
十萬觀眾……只有很少一部分是英國巫師,大部分人來自全球各地,他們壓根不認識黑魔標記,更不知道其背後所代表的恐怖含義。
當然,哪怕瞭解,也不會在意,畢竟人不會被從沒感受過的“恐懼”所嚇倒。
那群觀眾們如同發情的野獸一樣尖聲吶喊,催促著保加利亞的吉祥物——媚娃……快點登場!
羅夫望著天空的黑魔標記,面露凝重。
原時空裡,食死徒半夜襲擊營地,看見黑魔標記後,就立刻嚇得作鳥獸散。
而那道黑魔標記,其實是小巴蒂·克勞奇所為,但他此時已經被抓,又是誰炮製了這幅“傑作”?!
難道是那晚襲擊他的黑巫師?
羅夫此時沒有心情去思考“兇手”,也顧不得什麼魁地奇比賽,他拔地而起,向高空飛去,直奔紐特等人所在的頂層包廂。
有個眼尖的女童,剛好瞥見了這一幕,她指著天空,大聲叫道:“媽媽……那位大哥哥在飛!”
此時,保加利亞的七名球員,都已經整裝待發,他們拿著火弩箭,站在球員通道處,邊等待比賽的開始,邊欣賞著表演。
“這就是愛爾蘭的吉祥物嗎?”擊球手沃爾科夫望著天空的骷顱,皺眉道:“怎麼這麼地獄風?”
“誰知道呢。”守門員佐格拉夫雙手抱胸,舔了舔嘴唇,嘿嘿道:
“這種藝術確實有些超前,不過我喜歡,我決定了……要把它當作紋身,紋在我的翹臀上。”
“紋身可以冷門,但不能邪門。”擊球手沃爾科夫調侃道:
“佐格拉夫,你屁股上紋個這玩意,我以後看見就發軟,還怎麼走你的後門啊?”
沃爾科夫的話,惹得眾人都哈哈大笑,佐格拉夫豎了箇中指,笑罵道:
“沃爾科夫,我能揪出你那玩意兒來,在腰裡面轉三圈,手中還有打狗鞭……你信不信?”
“低調、低調,別把我的特長顯露出來!”
沃爾科夫用手肘,捅了捅身旁那個看起來快四十歲的男人,他一臉壞笑道:
“一會嚇到我們年輕的找球手——威克多爾,他可是童子雞,啥都不懂。”
威克多爾·克魯姆,雖然看著是七個隊員裡最老成的那個,但他其實年齡最小……才剛滿十七歲。
不過克魯姆沒有在意隊友的玩笑話,而是眉頭緊鎖地望著天空,擠出深深的抬頭紋。
“威克多爾,你在看什麼呢?”佐格拉夫問道。
“有人在天空上飛。”克魯姆說。
眾人都詫異地抬起頭,順著克魯姆手指的方向望去,真得看見一抹身影,向著看臺飛掠而去。
他們先是愕然,然後譁然起來,沃爾科夫滿臉驚歎道:
“竟然能不用飛天掃帚就在天空飛行,那人是誰?!”
視力最佳的克魯姆,緊緊盯著那個身影,沉聲道:“羅夫·斯卡曼德。”
其他人都對這個名字不陌生,且不說斯卡曼德獲得兩枚梅林爵士團勳章,還救了浮空龍船……
光是來英國一個月,起碼有二十天,能在報紙上看見他的新聞,就沒有人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