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吧。”
“現在已經一百一十歲了。”尼可望著鬚髮花白的鄧布利多,忍不住唏噓感嘆道:“看著你的變化,我才能感覺到歲月悠悠,光陰流逝。”
“您的葬禮準備的怎麼樣了?”鄧布利多眨了眨問道。
“挺好,只是在發邀請函的時候,發現很多老朋友已經去世了。”尼可提起菸斗,重新換上菸絲,他語氣不變道:
“其中一些巫師比你大不了多少,阿不思,你得注意身體了,我可不想哪天參加你的葬禮。”
鄧布利多沒有搭話,只是微笑道:“這是您的第幾次葬禮了?”
“第七次,七是個神奇的數字,我有預感,如果再找不到命運之石……這次大概真是我最後一次葬禮了。”
說到這裡,尼可那張乾枯褶皺的滄桑臉龐上,有些恍忽。
“我有時候也覺得我的壽命太長,該好好在墓地裡睡一覺了。”
老人抬起乾枯的手臂,那手臂太過脆弱,不小心就會骨折,他輕笑道:
“像這樣活得太久,也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老人身形句僂,望著鄧布利多,雲澹風輕問道:“對了,湯姆怎麼樣了?”
“他沒有偷到魔法石,又重新回到阿爾巴尼亞,靜等下一個被蠱惑者。”鄧布利多思忖片刻道:
“我在霍格沃茨近距離觀察了他的狀態,也對湯姆不死的原因,有了大致判斷。”
尼可後仰靠在椅子上,他正色道:“真是魂器?”
“大機率……但我還沒得到確切的證據,表明湯姆分裂了他的靈魂。”
“伏地魔如果真的製作了魂器,他當然會藏起來,又怎麼會讓你輕易找到呢。”尼可搖搖頭。
“但我擔憂……湯姆不止製造了一個魂器。”鄧布利多皺著眉頭:
“這些年,他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像人,不管是性格還是容貌。這種變化我只能解釋為,他的靈魂受到的破壞,遠超一般黑魔法的範圍……”
“那就更棘手了。”尼可唏噓不已:“阿不思,我都替你感到疲憊。
年輕時,你要操格林德沃的心;年老了,還得對付湯姆·裡德爾。”
鄧布利多似乎並不在意,他笑了笑道:“尼可,你的那塊魔法石,我沒有帶來,在紐特的孫子手裡。”
他聲音頓了頓:“我希望你能邀請那孩子,參加你的葬禮。”
“他很特別嗎?”尼可好奇地抬起頭,眼睛亮了起來。
“羅夫的魔法天賦很獨特,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最重要的,海蓮娜·拉文克勞最近一直纏著他。”鄧布利多神色無比認真。
“海蓮娜大概認為那孩子是預言中能復活她的巫師。”
“海蓮娜還認定過湯姆·裡德爾呢,但她最終被騙了。”尼可不置可否。
“我相信卡桑德拉·特里勞尼的預言,但不相信海蓮娜的判斷。”老人毫不留情地說:
“她沒有繼承拉文克勞一點智慧,反而極其愚笨,她母親被殺死,和她分不開關係。”
“但羅夫找到了斯來特林留下的蛇怪。紐特還告訴我,他在圖書館抓住一隻九百多歲的蠹魚。”鄧布利多眯起眼睛:
“那隻蠹魚可能是拉文克勞留下的。”
尼可驚訝地抬起頭:“如果真是拉文克勞,那麼只剩下赫奇帕奇和格蘭芬多……”
“是啊。”鄧布利多嗓音很輕,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他頷首道:
“羅夫有很大機率,但不管他是不是,我都要盡心培養。
我已經老了,有些力不從心,如果湯姆製作很多魂器,可能會是一場持久戰。
萬一我死了,需要強大的巫師接替我的位置。”
鄧布利多抬起頭,望向遠方,神情嚴肅道:
“西比爾·特里勞妮給哈利和湯姆的預言裡說,‘兩個人不能都活著,只有一個生存下來’……我必須得做好哈利失敗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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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也有私心。”鄧布利多站起身,望著窗外,他滿臉苦色和愧疚。
“如果死了一千年的海蓮娜都能被羅夫復活……尼可,你知道我這麼多年以來的心願……阿利安娜。”
尼可默然,最後只是長嘆一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