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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氣沖斗牛

汪毓再使神技,扎去的斷槍倒飛掠回槍尖並楊威下襬一把釘在磚地,叫楊威一時脫身不得,卻又見汪毓遍身勢發,襟袖毛髮掀動如暴雨中的葉林,一股駭人氣浪自他身上炸出

“劍氣洪流!”

“啊呀!”氣勢當前楊威竟提不起半絲拿劍去抵的念頭,一時慌了手腳莫無對策,只再念頭入腦時才想起遁逃,叵耐衣襬叫汪毓用槍釘住掙脫不開,生死之際陡生蠻力硬撕開下襬,匆匆幾步跳避過,卻是長髯礙事,跳避時徒被劍氣掃中一下去了髯須,待站定時兀自喘著粗氣,驚魂未定,露出光禿禿下巴甚是可笑。

“劍氣再洪流!”汪毓又一聲喝來,楊威先時貼面差遍捱了劍氣洪流一下,知道此式如何霸道,目下聽汪毓再使將出又是急慌,“噔噔噔”左腳踏地騰起,右腳抵左腳背只以攀梯步法閃身去了半空,著目下視時卻不見勁風掃來,一拍腦袋:“壞了!”

但見汪毓捉住空中身影抻臂拍去,一道凌厲勝過先前數倍劍氣射出,楊威於空中無躲身處,只提氣繃肌硬去捱這一下,此時汪毓經司徒海棠培固,全力使出之萬劍訣尋常高手如何能硬捱,只銀芒穿去破了胸膛,楊威一頭栽去地面再無生息,劍氣貫穿之後勁力不減再去長空,恰如玉宮投下來皎潔的白瀑,汪毓斂手歸氣,那道白瀑漸細成絲只隱於蒼穹邊際直至消散。

只便兩道劍氣,汪毓穩穩弒了楊威,旁人看得莫不懼怕,也不敢再鬥,搡著擠著滿顧朝汪毓身外處退,不見有人再敢握刀,紛紛丟去地上。朱丹臣見此心中歡喜,一時只佩服汪毓劍上修為,目前那一著,莫說楊威,便換成自己,如何能擋得!又縱身躍往高臺扯聲:

“冤各有頭債各有主,楊威心存私念要殺我朱某人的臉面,便要在何府爭做那個何老爺之下的土皇帝,今既已歿實屬天道輪迴報應不爽,爾爾好漢還請收了鬥心,我與弘兄弟只便尋個操勞過活,本不是好鬥兇惡之人,你且與我們一般只為求個賞銀,不值將性命丟於這裡,此下這般,你們自去如何?但是真將打起,你們十難勝一,莫不見弘兄弟蠻霸劍氣?”

一眾只面面相覷,遲疑幾下撒腿便去,卻又見院外府內湧將出十數股黑袍流眾,早掣鋼刀殺盡楊威逃竄的手下,一時哀慟不絕,呼吸之間院內血流成河斷肢堆墳屍山砌牆,把頭與江城子也隱於亂屍之中。

“追!”領頭幾個黑袍戮得逃兵後便分兩處去追汪毓朱丹臣。原當初見首個黑袍露面時,朱丹臣便示意汪毓分頭遁逃,只一人攀牆而出一人隱去假山林後,鬼手門窮追不捨,除何所謂身旁留幾位首領精銳,其他莫不往去追賊。

何府睡房主寢,何所謂正與黑袍人閒談,只門外把著六人,屋內坐著五人。何所謂踱來踱去只將雙手拂鬚敲背一臉煩躁相,身旁四人卻把杯品茶莫不閒適。

“何長老,好毒的眼來,竟真叫你猜出這個娃娃便是萬劍宗的人,你又如何知曉書生劍朱丹臣心懷不軌?”

“呂伍長此言差矣,如何說是‘猜’得?老某這雙眼,便經時歲欺壓雖是昏花,卻在識人辨相之上仍如老隼一般,我這六十多年人場磨礪,須不是白活,是人是鬼,一看便知,只不過當下……”何所謂只在屋內踱步,眼神俱是慌亂:“門主如何不赴大軍殺來,倒也不是小老怕死,只聞我門一直尋捉這小賊,眼下如何的好時機,莫要錯失了。若真是花萬劍與他歷練至此,他若出手,我們可拖活不住。”

“長老直便將心放肚裡去,且說護法堂主俱來時路上,算著日頭也便將至,不過一個小賊子與麼個過氣的武夫,也值得您老擔心,我說那頭花萬劍若當真外出,早會不露面只叫愛徒受險?那時亂槍陣中小人看得可細辨,稍有不慎小命難保。只怕那老東西還穩蟄在萬劍宗內,只虛言陪徒弟外出賺我們白送人去。此時今日,偌大個劍宗,哪有宗主不坐鎮的道理。”

何所謂便搖將起頭:“不曉得你那些個什麼江湖計較,只便我偌大家業是祖祖輩輩辛勤耕耘所得,承及何某雖不曾再多置辦好賴不叫財減,也便下黃泉時不念有罪,今時懇請各位自家兄弟只滿心護我家業與性命,到時好酒好肉好金銀自便雙手齎上又有何說,我且好歹本門黃白護法,若失了本物,本門損失堪大門主也難饒你們過,須是一根繩上之螞蚱。說來那些院外的佃戶家僕倒不如何要緊,只隨他們造化。”

“自也無暇顧及那些個勞什子,倒也不信門下七十人眾,擒不住一個毛娃娃同一個淡了名頭的武家。”

說回汪毓那頭,自牆頭攀躍落下時,已遭蹲守在此的鬼手門圍起,不得兵器傍身又且兩發劍氣洪流後體力一時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