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風生你我皆友融洽氣象,立時更變,卻是推打怒罵廝打叫囂,只要擋了前處遁去的路,便是死仇,哪是昔日友鄰。
眼見著劍群正要壓去,且是血雨腥風赤絳一片,花萬劍狠狠摑己數下:
“謬矣!罪矣!如何是好!”
卻此電光石火之際,恰正風雲突變之時,一層青罡蕩來卻掃盡一徑劍蝗,一襲白衣正捏一柄細劍擋在伏地縣民身前。
“來得遲了,卻未盡遲。”
西北位又是金鳴紛起,正見一絕色女子,盈盈一握小蠻腰,肢如楊柳梟瓊仙,手舞雙刀刃若花躚,悉數撥開劍雨護下身後人,卻待落定,面朝細劍白衣也道:“夢中劍仙莊珘莊劍仙,仍是快劍似銜雨,氣發驚驟雨,小女子愈發不及了。”
“蝴蝶刀萬仙姝萬俠女也卻不遑多讓,何要謙得,如此蝴蝶雙刃於你手中,可如虎插雙翼是如魚得水相得益彰。”
“忒愛吹捧,不甚實在,盡是雞皮疙瘩。”聞音辨人,西南位也得一拳腳粗漢,腰間挎一盛酒葫蘆,背後負根碗粗四尺樁樣酒盒,正施展拳腳,只見拳罡所掠足風踏處,莫不生風牆勁罩,撲滾蹣撞,屈指陡點,跌磕合勾,烏龍絞柱,不叫一根金劍漏過身周。
三人盡把劍雨撥落。
只見揣著酒葫蘆的壯漢束手上前,恭敬作揖施禮,道:“晚輩袁筱,見過萬劍宗花宗主。”
“原是三口酒袁筱袁壯士,早有聞名,今日一見,果真……咳咳……果真名不虛傳,拳腳勁足,實有搬山開嶽氣象,咳咳……”花萬劍倉促起身正欲還禮,卻牽得傷痛,當即大咳正欲跌倒。袁筱手快,扶起花萬劍,說道:“蒙花宗主記得,晚輩實受寵若驚,羞於晚到,叫花宗主白白捱受。”
“休如此說,是花某技微力弱,險些拖累一幫好等晚輩。”
“武林之事誰可摘身其外,焉有叫花宗主獨挑大樑之理,終是來得遲了,有愧往日栽培,恩卻難報,反是晚輩拖累宗主至此。”
衛都隻手遮天又憑技傲,誰敢同與爭鋒。不過武林小輩,來與不來,匿與不匿,心知肚明卻不必說盡,花萬劍本就持著孤身死鬥之念,論跡不論心,當下眼前三人卻敢現身,何在乎旁說,所幸結局卻慰。
一眾民廝早面無血色,更有甚者襠下黃流盡出,既是小命撿回,各攙攙扶扶離了此處,哪敢再呆。莊珘萬仙姝納刀劍歸鞘,也來花萬劍身前恭敬施禮,花萬劍點頭讚許目盛笑意:“英雄出少年。”
只聞莊珘又道:“前時晚輩於途遇得綠卿島糜島主,正攜旗下三竹長老也來,匆忙言談幾句,糜島主卻說花宗主絕劍處不需得他且擔憂,卻心繫劍宗,所然當下催得我來是處,自卻去萬劍宗那處護宗,晚輩拜說此事已了。”
花萬劍大笑不已,牽得傷痛又屈腹大咳不止,道也:“糜島主果真懂我,不錯,花某之安危無妨,自卻能顧,確真真舍不下宗內孩兒們,眼下花某求三位尊弟一事。”花萬劍被袁筱扶著去了一塊青石坐地,又道:“我無甚要緊,眼下衛都除罷癥結也去,值此鬼手黨羽盡覆我劍宗,匪首既去殘黨這時反撲,狼牙盡露虎面猙獰,孩兒不盡擋得,煩尊弟看顧也去,可護周全,誠感謝意。”
“絕劍竭盡此生造福武林,只管吩咐我輩便是,何要說得。珘當目得衛都魔頭已去,也緊念著要去貴宗看覷,當行即行這便告辭。”作揖回身幾個起落已不見了身形。
袁筱俯身背向花萬劍:“花宗主,尊軀受累則個,糙漢平日習武下盤也穩站樁也成,疾步但去崎嶇也如平地,上身不叫顛晃,還是平穩,便由晚輩負著您回劍宗也是,一覷究竟。”
花萬劍謝過,卻是不受:“眼下花某同廢人無異,贅負但去徒耗少俠力氣,便到得時還需分心看顧。是卻不才,當下權且此處暫歇便罷,動也不得,待恢復了力氣,自行便是。”
“如何要得,敵暗我明,且不知當下多少暗羽正布,花宗主歇在此處甚為不妥,順讓晚輩馱去,也可看護。”
“袁公子此舉不妥,花宗主傷得如此便坐大轎尚不得完全,一旦顛得晃得必然揪心,可若留於此且不顧便不必說刺客旁類,也非是仁義舉措。”萬仙姝顰蹙含唇,目轉流波,又道:“袁公子可速去劍宗,小女子留下護花宗主周全。”
“哈哈哈,尊下莫不小覷了我花萬劍?”花萬劍當即起身,身穩如磐氣縈似流,雙目精氣也盛抻臂有力,何見頹勢卻是澎湃氣象:“二位徑去便是,替花某搬下心頭堵著之巨石,你倒不曉我修之萬劍訣如何霸道,固本回息不在話下,不過半炷香馬上攀盛,這便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