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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劍氣化形

翌日正午,不及飯盛,汪毓是便迫不及待將肉乾烤果鮮蔬與同些米飯吃食擺於篾籃內匆匆趕去密林深處。當時心急,卻是忘了齎帶碗筷,得汪母叫回,汪毓復回於桌上囫圇拿過一把碗筷疾步又出。 目得汪毓行色匆匆迫不及待模樣,汪父汪母卻是憂甚。 雙親商討再三搖擺得定,終是許得獨子前往習武,無他想處,若於此間山舍一直相安無事倒也罷了,但要真如那男子所言及災禍臨門卻當如何。是憑山夫手中的柴刀剁劈?還是叫村婦苦跪貼地求情?是憑一戶數男合輒尚不盈連的鐵鐮鋤鎬?還是叫休養生息的老幼病孕披甲搦槍來保?徵蹄強弩之下,匪群盜流之間,哪容勢單孤葉得活,無武藝傍身果真不得長久。思來想去無甚他處,天降吉承運罩何有駁推之理,既來之則安之,當下得此機緣即便叫汪毓習得順水流波也是,輕說強身健體,重說男兒抱負,實則利大於弊。至於汪毓處,何要遲疑——試問男童又且喜鬧近俠的年歲,哪個能抵習武的誘惑?當定即定宜行便行,不在話下。 若叫林中花姓男子知得汪毓一家於隨己習武之事不甚心切,當得心堵。他們只不知林外宗內多少驕子天人擠破頭納三牲伏九叩也要去來指點一二,怎及汪毓一家卻是勉強順帶之事,是端糾結卻不順意,真真個不知者恃不知也。 繞繞拐拐撥草曳藤幾經跋梭,汪毓於林中尋得一處簡居,此居以勁木為軀芒草為基,闊葉為頂硬枝為梁,嫩葉之上再著乾草當是服榻,居前架得一炊臺此時香菸嫋嫋,原是木枝戳野雀正烤。林間斑駁篩著暖陽,一陽濃處有人正於此吐納運氣,見得周身氣息不斷外放,氣凝如實,一股接著一股似是溪流銜承霧離赤日般連綿不絕,氣息溢竄也將身邊草木壓得貼伏於地。 此人那日救下的姓花的便是。 汪毓只躲於樹後細細看著,彼時離男子尚有數十丈遠,可及氣息拂到身近處仍不顯頹,尚有吹屋掀蓋之力,汪毓需扶住樹木方能勉強站立,更且氣芒銳利,臉龐脖頸凡裸露處均似被劍刺針扎一般且是刺痛。汪毓按捺不住澎湃慕意,心中暗呼身前人乃真高人。 “小子你可算來啦!”那人止住聲息回身也道:“你家的草藥當真神效,我恢復得如此快也,也才一兩日的功夫,能跳能爬吃能嚼啖喝可豪飲。”走去炊臺取下烤雀丟了一隻給汪毓,自先咬了一口。 “前輩,先吃先吃。”汪毓接過雀子咬在口中,又將篾籃中的吃食酒飲一應擺將了出,正把碗筷分撥,又自懷中掏了只小酒壺:“料得前輩不是凡人,我偷帶了一瓶酒,叫前輩來喝。” “哈哈哈,我舊傷未愈頑疼仍舊,如何飲得了酒?”饒如此說,卻把酒壺捏來灌了一口:“好醇良的糧食酒。” 汪毓哪知醇良好醜,只顧撕著烤雀,說道:“此雀味道極美卻機警難捉,近身時有點動靜就飛了,我自是一隻不曾捕得,便是爹爹親自來,也得藉著巧網陷阱方才捉個一隻,吃得甚少。香,真香啊。” 那人品著酒:“香便多吃些。”又將嘴探去汪毓耳旁:“學得我宗劍訣,莫說捉此雀,便是上青天捉龍吃肝,下深潭縛蛟烹心,又有何難。” 汪毓只顧嚼著:“不愛吃那心肝,滋味甚怪。” “小子莫不是管顧送飯,卻非學我本事?”那人面有驚訝之色。 “啊呀!光顧著吃!”汪毓忙將油亮亮的雙手擦去股布之上,快步向前:“著實要跟著前輩學幾手本事,欲拜前輩為師。”抬手便拜屈身正下,卻膝蓋還未落地,被身前男子用串雀的樹枝點開,一股巧勁捲上雙腿,竟是跪不下去。 “跪拜不得,我只允傳技一二也非盡傳,尚得看你自身造化,何談師徒譜牒。”扶汪毓站定,“此方授技實為報小兄弟施救善化之恩,並非收徒入宗之儀,拜師一禮可免。況且我花某人收徒極看資質,不是上上佳者,實在難入我眼。言及於此,我倒有套外家指法,與一套吐納氣訣一併傳授於你,平日早起練上一遍,舒筋活骨、強身健體自是不談,怎樣,學否?”那人探手在汪毓胸口拍了拍,只聞厚重的“砰砰”聲,隨又用手中樹枝點了點四肢,觸感硬實也是好肉,暗自點頭道:“不錯不錯,四肢俱挺結實。”汪毓自小隨汪父奔波於嶺,上樹攀山下潭追捕總是尋常,身子自然好極。 “是便也就傳授你套外家功夫,練就一副銅筋鐵骨時,尋常人傷不得你,便是於你打獵摘撈也大有裨益。” “好人前輩,我不想學什麼指法外法的,你要教晚輩時,晚輩非此技不學!”汪毓上前把手緊緊捏住那人,滿目期盼實能於眸中覷得星辰,也將手上油光俱沾去了,“可授我你剛剛的那一招!‘嘭嘭’的氣發,“欻欻”的浪來,卷蓋得急氣勢也大,覆來戳得我都疼,差點叫出聲來。” 已被那人先前林中的氣息所懾,汪毓此刻對其他招式再不存半點興趣,一門心思就只想學成那式,無關乎殺力,隻日後同玩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