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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宗內有鬼

“汪毓兔崽子現在何處,敢斷我爹爹食指,叫我尋見了不扒皮抽筋!” “少爺生氣不得,老爺食指哪裡斷了?不過血痕深些現下醫了包起也無大礙。” “你倒是侍奉得好,胳膊肘向外拐了執意要袒了汪毓不成?還未入內劍閣便膽敢傷宗主,這眼下已入內劍閣日後還不是要翻天?得是個目中無人的混世魔王!不成,我得擺點規矩,你叫我進去,我押了他去拾劍山枯坐。” “滿庭少爺,你就莫要難為小的了,且是切磋誤傷老爺都未曾使氣,特地吩咐我們不得使絆為難汪少爺,你又如何氣不過?” “哪裡的話,爹爹是爹爹,我是我,他舍不開面子賺不回來的氣,當由我替他賺回。” 臥在榻上,腦中嗡嗡耳內直有嘈雜聲灌入,汪毓使力睜開沉重眼蓋,強光入目一時抬視不得,看得屋內暗的暗紫的紫實不真切,再閉過幾時睜眼方能目視,但見胸蓋厚褥背抵木塌四周一派熟悉物景——是久躺的衫樓了。室內靜謐不知錢煒於何處,窗外強光刺來料得不是晚間,門外樓下花滿庭與門房的爭聲依舊刺耳,恍惚了半晌,汪毓才回過神來:我倒是比完劍睡到今時了。 撐著肘拐打算爬起,不料一時失力半個身子塌了“啪——”直掉下榻去,雙手攀著榻沿扶將站起可體內哪有半分力氣,便是肌肉痠痛渾身上下內外筋骨似有無數螞蟻爬啃,痛且失力又是“咚”之一聲頹倒伏地。 兩聲炸來樓底下也頓了爭吵,只一陣“嗵嗵嗵嗵——”樓階響過,屋門被推開,花滿庭與門房先後奔入。 “鬧死的兔崽子,小爺不來尋你的晦氣,你倒知道自己先服軟抵錯了。”花滿庭一進門便就見到伏地的汪毓,心頭火去了小半,趕是將汪毓抱起,奈何汪毓體厚花滿庭力小一時抬不得,門房趕忙伸手遠遠托起汪毓,是怕花滿庭突然發難,又怕自己縮了力氣叫汪毓再掉下去,一時戰戰兢兢額前竟是滲出汗豆。 “饒你此過,以後叫我見你傷我身邊人,我誅不得你?勢必抽你筋骨扒你毛皮。”花滿庭好是不易才將汪毓抱到榻上,看到此時勢窮力竭頹然絕相的汪毓,心裡也是生了憫意,氣性再消大半,先前如何恨惱如何狠辣都是拋開了。 “花師兄,可是……可是我傷了好人師父?”汪毓怯生生一語,伴著頹相說出。 “哎,不打緊,我爹爹何許人也,你又如何傷得,也毋要自責懊惱。”一聲師兄徹底打散戾氣便只剩了柔情,“師兄來此便是關切你身體,若是無恙倒也放下心了,你且修養著,爹爹還要擺宴賀你入內劍閣。” “當真,我入……”一時喜意驚意湧上心頭,百感交集不能自已,一口唾沫未能嚥下嗆住,面紅耳赤不住咳嗽,咳嗽再是牽動周身穴位氣府,痛意擴大何止數倍。 “使其拍拍。”花滿庭皺了皺眉,對著門房說道,“我也去了,事事煩日日煩,都是些撐不起場面的,要是爹爹願意將萬劍訣授我……哎。”長嘆一氣,花滿庭神情複雜瞥了一眼汪毓,提足離了。 “少爺好走。”門房別過,回了身不住撫背按拍著大咳中的汪毓,臉上卻是於內而外的笑意:“好兄弟,早知道你能入內劍閣,可是沒叫哥哥白操心。” 汪毓笑了笑,探手拍了拍門房,徑自又倒昏了下去。 再是醒來時晝色已去,只覺腹中甚飢,四肢似是有了力氣爬起得成,未等下榻鼻中突湧來刺鼻藥味,低目視過只見四肢同整個胸背都遭紗布裹住,其間濃褐藥膠塗滿,氣味源當此處。不知又昏去幾時,腹飢難耐連張口發聲的力氣都不餘了,踢開木凳倒滾數響無人來此接應,只得下地攀了個擺臉盆的木架做拐自顧蹣著下了樓,實因舊傷舊痛又一時無力,走起來跌跌撞撞極像釘了四足的烏龜。 樓下果真空空無一人,門房也不在此,汪毓便自徐徐尋往伙房處,腦中只縈著自己入了內劍閣之事,心頭一直樂著,便是耐著肚飢憑此堪似龜爬的腳程要往距此甚遠的松樓,也不覺如何艱難。許是樂極生悲,饒了拐拐了繞不知挪了多久也未現一人,心中納悶得緊正自揣猜著,拐過一處廊亭迎面撞來一端著木盆的僕農,僕農老實本分做了半輩子的工哪是見過什麼世面,又且不曾入塾近書不懂怪力亂神妖魔鬼怪皆是杜撰之物,只看得一物攀架裹紗蹣跚踱步走相怪異,身上冒著股稀奇難聞氣味,還道是哪裡的鬼頭山上走下來個毛殭屍鬼,大叫一聲盡將清水連著盆內蔬食一齊潑往汪毓,汪毓遭這一下如何耐得,淋了個遍體再被水勁一衝,整個人倒於地上不斷哀嚎。 此哀甚悽無力,於濃暮夜色中只覺幽涼可怖,那僕農一把扔了木盆撒腿就跑,時跑時哭:“架刀架槍嘞!老爺夫人嘞!宗裡訪鬼嘞!” 此處鬧囂,衫樓也不寧靜,換藥的大夫去了汪毓屋內見並無人影,只怕擔責趕忙下樓尋人,到處尋了找不見人當下嚷叫起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