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汪毓嚴充合嚷叫出聲便是要將些麼個視線匯聚來此,故意道出欲將分離且去向如何,為壯膽暗中的哨子叫其可去下手,又言“明日師父師兄們便來見你”,只為警了他們僅剩下一日時限,便不下手再無下手時機。 汪毓離了茶肆後出了畈城故意去往山上,只揀幽靜小路去,兜兜繞繞偏行雜草茂盛處,走近兩個時辰罷,便再不走,尋了處柳旁的青石歇下。且見他躺在一長苔青石上吹著額前拂柳,心中只嘀咕為何這些強人還不下手,莫真是暗中守護我來非是歹人?轉念又想:卻是不會,好人師父於我一齊,不得再叫旁來,只怕那些個都是謹慎人,還自觀望。 便起身探頭大剌剌覷四處一番,當看不得何些,自顧懷中掏出一孩童胳膊粗細青瓷,捻在指間晃了晃,嘴角笑卻浮起,大聲道:“嘿嘿,眼下四旁無人,便再飲酒也不怕長親責備。”便又掏出一酒盅來鋪開陣仗,只佐些沿路摘來的鮮果嫩菌甘草下酒,一時喝得擰眉皺面咿咿呀呀昏天黑地,待一瓷酒下肚,天色也漸黑,眼見著日頭下了,醉紅湧上了雙腮,汪毓便靠在青石上睡下了。只心中醒如真人,自是說著:這下不怕你們不出手來。 約莫又一個時辰去了,黑已伸手不見五指,汪毓處真有微鼾響出,也不知真睡假寐,細細簌簌青石旁六道黑影靠至。只見其中一人繞索裹上汪毓脖頸便要扽死收住,身後卻有叫嚷:“呔!哪裡的黑毛野鬼,敢在小爺目前作亂,看我不……”不及話畢,一黑影已抽出腰間鋼刀直便取來。出聲之人乃是嚴充合,自始遠遠盯著汪毓,目下見亂趕忙出聲相幫,目著那人提鋼刀來戰,也不敢怠慢忙將長劍出鞘二人廝鬥起來,只心掛念著汪毓處出劍不穩,幾回合來被鋼刀劃了四五道皮外傷,不敢分心馭著長劍專注對敵,鋼刀之下愈劈愈狠直將嚴充合逼去了遠處,嚴充合心叫不好:此次卻是遇到硬茬了。 餘下五人中四人拔刀對外守著,先前那人兀自扽著索套要鎖汪毓,明晃晃的鋼刀藉著月芒投映白慘慘的陰森凜然,無疑鬼手門鋼刀。卻正待那人將及鎖住汪毓,汪毓身上炸出一道氣勢,直將鎖索那人擊飛撞到一旁柳樹軀上,倒地後便不再醒。汪毓爬起身打了個酒飽呵欠:“不是嚴大哥一聲嚷來,差便叫周公領我去走了黃泉路。” 原是汪毓酒量不佳,先前為裝腔作勢刻意小酌兩盅,後些的酒都藉著夜色巧勢潑去,不想僅這兩杯就澆得汪毓醉了,先能自挺些裝睡,待後些時候酒意上了頭,眼皮子打架是無論如何捱不住睏意,漸漸真去睡了,直到嚴充合厲聲喝醒,睜眼時卻見四柄明晃晃大刀閃在人前,又見一人捏著索套便要鎖脖,一下驚出一身冷汗,酒意睏意俱是消了,臨著驚嚇這一下,不自覺也用出十分力震飛身前人,眼下汪毓的十分力,旁人誰能捱得?便只見提索的飛去一旁昏死過去,生死難料。 這一震也扯碎了鎖在脖間的細索,那四人回身只鋼刀劈來,汪毓一個閃身跳開,原先供躺著的青石已被鋼刀劈成齏粉。四人圍來分取汪毓,左右前後鋼刀舞動密不透風,汪毓無劍在手只提氣護身,氣流衣凝罩氣行身伺時,應付得卻絲毫不吃力,提升若此汪毓喜上心頭,氣纏手只一道劍氣噴出,那人舉鋼刀護住面門,不料劍氣凌厲只貫穿了鋼刀兀自將刀後那人的腦袋也穿過了去。眼見著一人直挺挺躺下,腦袋崩出個窟窿自裡頭汩汩流著紅水白漿,剩下三人卻是愣在當地:轉眼便去了兩位?我們卻不是鬼手門精銳?如何還經不住這小子一下? “罪過罪過,應承過師父不該害人性命。”汪毓捏了捏手腕將筋骨拉伸一番,只聽全身劈里啪啦響出,“卻叫你們是鬼手門的人,殺便須殺盡。”探指勾勾對過:“再來!” 密林間,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二人鬥得難分難解,嚴充合劍啟撩、撥、探、挑專取下路打式,鬼手門鋼刀便是劈、砍、掄、斬著上路沉勢,刀劍相抵處火花四濺,嚴充合久不佔上風,心急之下假意賣了一個破綻,左身空門大開只誘騙鋼刀來取,果見那柄鋼刀裹著勁風劈向左肩來,嚴充合順勢一個連環步右轉身只依著右肩連轉兩週繞到那人左側,撩起一劍直取咽喉,卻見持刀人右手一顛手中刀柄兀自轉向了個兒只刀柄戳外刀刃朝裡,一下擋住了劍尖,見一撩不成嚴充合不改劍招只就劍尖頂著刀鋒直壓往過去,持刀人也不角力刀刃一橫錯開劍鋒任將長劍往肩上身後空處拉去,反舉刀鋒划向嚴充合,嚴充合忙是施力按下劍柄壓下來勢洶洶的鋼刀,再是盪開鋼刀退後數步,趁隙吐納幾口氣。僅此交鋒,嚴充合心有涼意:此人刀法不在我劍技之下! 且看汪毓處,一震一戳取了兩位鬼手門精銳,餘下的三位不敢冒進,舉刀圍繞著汪毓只等破綻,汪毓哪給他們機會,深吸一氣收力使氣行身炸開,劍芒扎得三人生疼只是掄著鋼刀撥擋,汪毓飛身直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