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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畈城何氏

“聽說不曾?不久前搬來的何家大戶又不知自哪處請來些龍虎武師,都是些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聚在府邸也不出來,門終日闔著,曉不得又要作什麼妖。” “且是說呢,你倒光知道這些,昨日夜裡又來幾波披著黑袍的怪人去了何府,叫更夫睃見了,早時剛與我講,說個個殺氣凜凜端的是悍兵強將,我看畈城要變天!” “隨他去,變死了墨裡尋不出白棉花,沙來浪卷的,我們能有個什麼計較?莫說錢財餉物,便連自個兒的性命都不歸自己管,上頭的人一翻身,我們還不都盡掉下去溫墓?” ………… 是日,畈城來有一老一少,老者約莫耄耋,背駝腰屈拄著竿老竹為拐踉蹌蹣行,身後是一白淨少年未知年歲,衣著相貌皆是普通,身後負一爛木劍匣並一碩大布包袱,包袱無奇不奇,上下露豎出一根石筍樣石柱,只戳朝著天。 恰逢畈城何財主投聚賢貼——廣納天下豪傑招待各路英雄,為是挑出真本事傍身的好手來府內行護衛之事,許諾好食好飲要職俸祿,且叫各處牛鬼蛇神魑魅魍魎趨之若鶩,便是這般老少再如何特立獨行,也扎不起眼,喧囂鬧市走過,旁人只道尋常。 二人瞥見一茶旆於前,便就去坐下叫了兩碗涼茶,攏事的小二端些果子點心湊來:“二位客官,來怕不是採風,這般風塵僕僕行頭,端的也為使錢奔波?” 老者笑笑:“小二哥細細說說,怎麼個‘為使錢奔波’法?”說著右手舒開四指按在木桌面上,擺出一貫銅錢,只用寬袖遮著。 那小二踱來扯下肩頭掛著的抹布,只就擦去老者那張木桌,擦不幾下一劃齎走了老者按下的銅錢,環周視過,再頰上堆滿諂笑:“尊者有所不知,些日裡本莊的大財主何老爺散了聚賢貼擺了英雄宴,經此過此只要是能人利士,去府上露一手,能叫瞧上的便可留下,得了使喚自此衣食無憂前途坦蕩,這麼個使錢。” “哦?老頭初來乍到,嘴拙言訥先請寬恕則個,只就這畈城也不如何氣派顯著,徒活七十有多自在外頭不曾聽過此處,且地處偏隅遠非要道,若非偶然踅進怕也尋不得這端地界,目下一路看來也無作物礦石採處,便這麼個窮魄地的財主,如何也能許外人衣食無憂來?” 小二聞此竟也不惱:“尊者所言非虛,畈城窮鄉僻壤未有說處,可這個何老爺卻非本土人士,年麼前舉家遷來,光是運錢的馬車木箱就整整上百還有餘,一字蛇排水洩不通,只將咱們這小地方圍了個遍,人走不能。入宅當日架酒設宴齎發錢財整整三日,凡居畈城者莫問苦叟老嫗還是路邊乞丐俱領了一份好處攀了一頓好飯,嘿嘿,仗義!” 老者聞得喃喃自說:“可見這個何所謂當地口碑甚好,那怎的幹出如此之事,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再對小二說到:“也非偏見,豈不聞窮山惡水出刁民,恁大陣仗的黃白之物,昭晃晃行在路途,不遭搶匪惦記?豈非這個何老爺,是官家出身或是行伍有人,黑道白道不敢動他?” “尊者難知。”小二斂起媚笑,低下頭來煞有介事提起個手捏做個爪:“官家有沒有後臺是不知,可我聽說,何老爺是這個撐腰。”說著爪子虛空徒捏了捏。 “雞爪……鷹爪幫的人?” “哪啊!”小二嗤笑一聲:“鬼手……”小二到底心思活絡,四方來路是見人人言見鬼鬼說,當下料及言多必失趕忙是閉上了嘴:“不及多問,我目下看客官言談不似尋常人,料想也是跑江湖的老雀兒,不差小的這一言半餌的。” “小二哥抬舉了,老頭子行將就木半身入土的遭棄貨,如何跑得動江湖,只是心耳怪饞愛聽些江湖軼聞,煩請小二哥再說些個。” “有什麼當緊,閒下來了尊老自來這邊喝茶便是,總有說書先生愛來此說個幾段討作生活。小的口拙,這便退了不叨擾二位喝茶,再要點什麼徑是招呼。”便退下了。 老者也不多留,咂了咂嘴埋頭便是飲茶,身旁年輕人自始至終未發一言,只將剝好的煮花生端到老者碗前。 “好人師父,這家滷盤滋味不錯,花生可吃。” 老人捏起一粒丟入口中自顧嚼著,凝目盯視著碗內茶葉是在思考何些,目中射出的,是不合乎此端年紀的精芒。 一老一少者,花萬劍汪毓便是。 “毓兒,為師想來不便拋頭露面,雖簡單易容了過神態模糊不得,目下各處強人來此,只怕有一兩個眼尖的會認出我來,便是尋間酒肆住下再從長計議。” “這般也好,好人師父尋處歇起,百般事務徒兒一併辦了,我也不信有人能認得出我來。” “嗯,你入宗不久名不得顯,當不好辯認。氣行身得悟氣流衣也初具規模,尋常把事取不得你,你出去後勢必小心輕易不與人動手,即便動手也莫傷人性命。” “多端動不得手,徒兒想著先去何府面面武夫,謀個活計幹著且看看形勢,不急用武。”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