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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化南瓜大般銅錘捏在手中無足輕重,只若擔條扁擔,舞得生風,卻不敵衛都銀芒雙手,按拍捏敲任將使出,眼見著錘身覆上了指印爪痕更有凹陷,懷化心中也驚道:此子翻覆手如今練成了這般!當即摧氣去了錘身,方才護住了。
又見衛都左袖耷下自袖中流奔出紅鞭長物,蛇蟒一般盤將去了懷化,懷化不及避過當下吃了這一鞭,只見受擊那處當即腫起,忙將內力散去封住經脈,指甲為刀破開那腫起處,一股黑血流出,劇痛立減。血不及放畢,衛都又來,且將煉骨功使將得怪異,身柔若無骨不說卻堅勝磐石,纏來懷化右臂,是時左臂毒血未盡右臂又被衛都絞住難脫開,眼見著肉臂也憋成暗紫色,銅錘正離了手,且將要被拗斷時,懷德早搠翻了眾人嚷叫著奔來,一刀劈在了衛都肩上。哪知衛都自卻不避,挺肩抵去這一劈,卻有如流水曳波一般將朴刀顛得正滑,懷德要抽刀時,見刀被肩上聳出的兩塊肉山也夾住,掣不得半寸,正奮力拔時,衛都舍了懷化徑絞懷德而來。懷德覷得不好當即舍了朴刀,捏住齊眉棒疾撤數十步,正待喘氣時,衛都已至門前。
此二人當即鬥起,只看懷德左手捏棒在前右手端棒在後,棒起平丘疾風閃搠,棒棒捅去大椎、眉心、人迎、膻中、命門此類斃命之穴,難抵衛都運起煉骨功紛將穴位也錯,棒不得劍鋒刀刃唯以鈍力彰顯,是便擊中之時只如打去了棉花草團力盡卸去,又碰不得死穴更難欺取,急得懷德破口大罵:“衛都小兒,淨修此等邪功,可敢真人真相,堂堂正正同老爺打將一打。”
哪知衛都真將流身凝定,縮回蛇手吐一口濁氣,也道:“有何不可,正要試試我盤陽功。”只見其面紅體熱身內白汽噴出,身長縮為五尺四肢俱短只如小童一般稚嫩,也不曾看清如何步法,憑空消失了去,待再見得時,卻貼面閃現不及一寸處,衛都挺指戳來。懷德遭這一下所驚,氣勢怯了半分又且離得近,退是不及,倉促間催出內力生一層氣罡,把金鐘罩架出要捱這一下。指到來戳時,只聞“咔嚓”一聲清脆,金鐘罩兀自碎了,氣罡散盡隨風也去了。正這時懷化趕至,把銅錘掄起要砸,衛都感得真切,指仍是戳,另隻手卻託掌迎去了銅錘。懷德也回過了神,側身迎去叫衛都指頭戳入了石柱一般粗臂當間,忍住劇痛卻一把抱住了衛都,衛都搖擺卻擺脫不得,銅錘已至,懷化盛力一錘非同小可,當下將衛都迎來的一掌連肉帶筋戳過了肘,露出血肉淋漓白骨來。衛都面色不變只把好的那隻手抬去,捏住了正抱著自己的懷德闊面,將其提起整個的拎了起,懷化目此驚聲叫道:“這般娃娃模樣,哪得如此膂力!”掄起銅錘又砸去衛都腹處。
衛都把懷德扔砸了過去,要擋這下銅錘,懷化當是不敢再砸,使出的氣力一時不盡收回,要硬收錘時,激得氣府不穩,內力倒竄逆流只一口血噴出,正是懷德飛至,二人砸將一處,各滾翻數丈之遠撞斷巨樹數根壓碾野草無數,定得時,二人伏地莫不呻吟——骨斷幾處傷筋難數,氣穴翻騰丹田紊亂。
衛都大踏步來,傷至露骨的殘臂不知何時恢復如初,雪一般白肌更勝先前,於路正有銅錘擋路,童樣衛都一下踩去,竟將斷梁摧牆勝若金石的金瓜錘踩也成了錫鉑宣紙一般。二懷眼中不見活念,面如死灰:“我二老,徒給賢婿敗名。”閉目只待要去。哪知衛都突然炸開氣勢,五尺童樣再長二尺成青年樣貌,轉身雙掌交錯於前按下一道勁力,待勁力散去,掌心密密麻麻血口正飛速癒合。
一襲長衫奔來,又一劍卷出,再現滔天氣勢:
“柳龍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