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神醫和上官羽二人雖然年紀相差甚大,車帳內的兩人卻如同忘年之交一般,一路上相談甚歡。主要是胡神醫所聊的很多岐黃之術,上官羽竟然都能對答如流,而且還舉一反三,甚至其所說的某些藥石用法,令胡神醫都有耳目一新的觸動。到最後,已經不是上官羽主動在聊,而是胡神醫不斷開啟話頭,拉著上官羽說個不停。
約莫半個時辰,馬車距離北城門還有裡許之地的時候,周圍已有官兵巡邏。不過胡清並未理會,他並不知道今日傍晚時分醉江樓大戰的訊息,自顧自的駕車直奔城門而去。
路上計程車卒看到馬車上,掛著胡神醫延壽齋的旗子,也無人多問,就這樣三人坐著馬車徑直來到了城門口,但此時城門早已關閉。
一名將官模樣計程車卒首領看到是延壽齋的馬車,又見胡神醫的弟子胡清坐在車前,便走過去跟胡清打了個招呼,聽說胡神醫要出城,這將官頓時有些為難,對著胡清說道:“胡大夫,今晚怕是不行,上面有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車帳內的胡神醫聽聞此言,掀開車簾,拿出手中的符驗,對著那將官說道:“這是郡守大人開的符驗,特准許我可自由出城,你看一看。”
那將官拿過符驗一看,確是州郡府衙所出。看完後又瞄了馬車內一眼,見只有一個半大小子坐在車內,與上面交代相差甚遠,無甚異樣。
便遞給胡神醫,恭敬的的說道:“胡神醫稍等,我這就給你去開城門。”
胡神醫也不多言,收好符驗,又坐回車內,不多時幾人便已出城。
此時上官羽才鬆了一口氣,胡清駕著馬車,按照當時與張承輝等人的約定,向北三十里處快速趕去。
一路平安出城的張承輝等人早已到了臨江城以北三十里地,因害怕官兵追來,便躲在官道旁邊的樹林內。
由於他們幾人目標較大,擔心官兵設卡、城門關閉,所以走得非常匆忙,也沒有買任何吃食。從中午出發到現在怕已過了戌時,四個多時辰過去了,他們是滴水未進、粒米未沾,此時幾個人餓的都有些難受。怕火光引來官兵,也不敢去打野味生火燒烤。
而且這麼久了,也沒見上官羽的身影,大家都非常擔心。此時段若虛早已醒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精神還好,傷口也已經止血結痂。
當他醒來聽到張承輝竟然把上官羽單獨留了下來,頓時火氣上湧,狠狠罵了張承輝一頓。若不是旁邊眾人攔著勸說,段若虛都要再次返回臨江城了。
看著時間漸漸過去,再也等不住的段張二人一合計,讓張承輝獨自到距離城門五里的地方提前接應,如果見到人了,先回來報個平安。
那楊姓大漢撐不住又昏迷了過去,這次比以往都要嚴重,臉部已經有些灰暗,金姨和諸葛龍秀也是面色悽然。
如此這般,眾人眼巴巴的看著北城門方向,等著張承輝和上官羽的訊息。
北城門五里處,張承輝正窩在官道旁的一棵高大的樹上,目不轉睛的望著城門方向,不敢有絲毫懈怠。
要知道,上官羽可不僅是他們這些人的羽皇,更是他們的希望和未來。
如果上官羽出事,他們這一輩子就得一直躲躲藏藏的生活下去。
想到這裡,張承輝不禁有些暗恨自己無能,若是自己修為再高些,就可以代替上官羽去找那胡神醫。
就在張承輝腦中思緒萬千的時候,突然遠處夜空下的官道上似有微弱的光亮閃爍,不由精神一震。
片刻之後,隨著燈光越來越近,一輛馬車叮叮噹噹的走了過來。藉著馬車上亮著微光的馬燈,張承輝終於看清了車旗上延壽齋三個大字。
再不猶豫,口中立即發出類似夜鷹的鳴叫聲,三長兩短,在這夜空下格外的滲人。
車內的上官羽聽到暗號,忙鑽出車簾,也學著回了兩聲鷹叫之聲。張承輝頓時喜出望外,趕忙下樹跑向馬車,上官羽此時也跳下馬車,朝著張承輝發出聲音的地方迎了上去。
兩人見面,還未來得及說話,張承輝一個熊抱把上官羽抱了個結實。兩人簡單說了幾句後,張承輝便向胡神醫見了禮,隨後獨自一人先行一步。
上官羽見到張承輝走遠後,才轉身又鑽進馬車,胡神醫老神在在說道:“因為你,我可是破了三不診的規矩,你答應給我謄寫的藥方,一定要儘快給我。”
“沒問題,胡神醫,一定會讓你滿意的。”上官羽滿口答應道。
“哎呀!我的柳賢弟,不是都說了嘛!你我平輩論交,不要再一口一口的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