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旬,此時距離天殤城的大雨事件已經過了有半個月。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政府以很快的速度清理天殤城內殘留的怪物,天殤城也迎來了重建。
在此期間,天殤高層幾乎全部改變,裔爵的叛逃,天殤民眾死亡數萬,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想要從小處理都難。
天殤城的重建期間,所有無家可歸的難民都得到了一定的救助,那些因為天殤學府無力支援的學生也得到特赦,可以直接轉往其他學院。
陽光普照大地,此時天殤城外一個還可以執行的地鐵站內人滿為患,密密麻麻的難民擠在地鐵站的區域,等待那可以讓自己逃離的曙光。
終於,在電子廣播的播報聲裡,一輛疾馳的地鐵列車緩慢下來,停留在軌道上,熙攘的人群霎時騷動起來,不管有沒有票據,人們都瘋了般擠向那裡,試圖可以藉此遠離這個給自己帶來悲傷的地方。
十餘道道深藍的光芒下,地鐵周圍很快便有屏障凝實唯一,為了防止民眾的暴亂,政府已經採取魔武師手段強行維持秩序,在屏障外圍欽點起擁有車票的乘客。
核實手中票據沒有問題,兩個學生打扮的青年人穿過深藍色屏障走進列車車廂,他們買的是臥票,還是臥票中的高階票,兩人憑此來到包廂。
開啟房門,屋子內僅有一張桌子和一個有著三層上下臥的床鋪,最後一人還沒來,整體看去較為空曠。
放下基礎的行李,兩人中那有著紫色眼眸的男子轉頭看向窗外,眼中有著些許茫然與同情。
身邊有著一頭扎眼銀灰長髮的青年沒有理會,自顧自躺在下鋪床上閉上了眼睛。
未睜眼,青年的語氣中帶有戲謔:
“同情他們?”
看著那些趴在無形壁壘上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流浪天殤城居民,許天岑神色中帶有憐憫,不加掩飾點了點頭:
“嗯,明明在不久前,他們還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人,如今......”
許天岑沒有繼續說下去,這種局面讓他有些不忍。
梵恆筠依舊沒有睜眼,還是那滿不在乎的樣子:
“接受自己的弱小吧少年,我們的票可是天寒近百號人十幾天好不容易才搶到的。”
許天岑轉過頭,看向梵恆筠:
“可我們明明不需要這個票,只要中途可以休息,魂階趕路到天禪應該也用不了幾天時間的。”
梵恆筠睜開眼,嘴角依舊帶著那沒多少情感的笑容:
“你要知道讓自己保持主動是最重要的,精力永遠不要放在無意義的地方。”
許天岑語速不慢反駁道:
“加上列車上隱藏天寒的人,我們明明可以帶更多人走。”
梵恆筠嘆出口氣,沒有不耐煩繼續解釋:
“唉,我們不是救世主,就算我們兩個大魂階可以下去自己趕路,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天殤基本不會再有後續麻煩了,無非就是離開早晚的事情,這毫無意義。”
在上次的天殤事變中梵恆筠沒有給許天岑安排任務,因為他知道以許天岑的性格不可能見死不救,放任不理。
許天岑也果然沒有閒著,不僅多次營救天殤學府出去找人的隊伍,還解救了不少牽扯其中的難民,高強度戰鬥下他的修為很順利突破到魂階。
許天岑無力反駁,低下了頭。
梵恆筠也沒有生氣,繼續閉上眼睛休息起來,這就是他看好許天岑其中的一點:
淳樸的人性,願意捨己為人的人性。
在如今這個時代,那樣的人性很少見,人總是自私的,他是,穆筱是,任若飛是,天寒大部分人都是。
如果只是自己 那沒有錯,但人人都這樣,便不會是對,好在還有許天岑,還有葉玉佳,農村長大的孩子雖然家境普遍不會太好,但這種樸實的性子卻是根深蒂固,這很寶貴。
隨著語音播報的提醒,列車還是緩緩前行,等到圍繞周圍的深藍色畫面障徹底散去外邊的人流風景也開始模糊起來。
兩人坐的是新型研發的直達車,不會因為吃時間高速移動而出現故障,在中途有多個下車點的情況下也僅要一天的時間便可抵達天禪。
梵恆筠側過身子躺在床上睡覺,許天岑則將行李放好沒著急回床位,坐於那唯一的桌子附近,安靜看著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
“咔嚓。”
房門被開啟的聲音傳來,許天岑移過視線,屬於這個包廂的第三個人也終於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