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在梁州多年的屈家從明裡暗裡的打壓了。”
說話間,錢馮便看了一眼旁邊的孫恪,眼睛裡面流出了幾分羨慕,畢竟他們這些弟兄裡面,也就孫恪的家境不錯,也在西市裡面有些小生意,即便是同意給屈家和風雲會打壓的挺慘的,但是起碼不至於和他們這些人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
“就比如說,西市,老孫天天去那邊喝茶,一壺茶便宜的八文錢,貴的二十文錢左右,這種生意我們這邊的人怎麼可能不想去做?別說賣茶水了,我們就連在西市裡面擺攤賣東西都不準!說得好聽,西城集市,唯獨就卡我們永華街這邊的人脖子,以前我們還在任上,屈家不至於一手遮天,自從風雲會和屈家搞在了一起之後,一直在壓縮我們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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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梁王公開支援了南朝,我們原本就對於這種天下的事情雲裡霧裡,只想顧好自己的生活,能好好活著就足夠了,結果自從正式撕破臉了之後,風雲會和屈家直接把我們趕出了衙門,徹底斷了錢路,說什麼清理衙門裡面才不配位的廢物,就那個新上任的青城捕頭,田笮,我打他只要十招!”
“然後自從我被田笮頂替了職位之後,就一直賦閒在家,加之我是永華街的人,連去西市買賣東西都拿不到衙門的批准,城外現在也沒有耕地能給我去務農,一時之間我就斷了財路,沒錢治病,母親便撒手人寰了。”
說到了母親的去世,錢馮那雙疲憊不堪的雙目裡面湧現了些許水霧和對屈家,風雲會乃至梁王,南朝濃濃的恨意,這句“撒手人寰”幾乎都是顫抖著咬著牙說的,
“要不是錢馮散家財接濟我,我也早就餓死了,我也曾經想過去給青城內的那些豪族大家們當護衛,我堂堂一個江湖高手層次的人,當個護衛家將說殺雞用牛刀都不誇張,但是有屈家的通氣,需要護衛的大戶人家根本不敢要我,前幾個月快接近半年,我是什麼都沒得做,想找一條謀生的路子都找不到。”
“我上個月不是說不要再給我送東西了嗎?”
說到了這裡,錢馮用肘子撞了一下孫恪的手。
“是啊,所以是怎麼了?”
孫恪當然記得,當時他還很奇怪,第二天就看見錢馮的屋子裡面沒了人,直到半個月之後他才重新出現,只是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便又好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匆匆而去,然後又消失了,碰巧今天剛好回來。
“東城鏢局,請我去走了兩趟鏢,我去護鏢了,去了趟幷州和青州,東城鏢局覺得風雲會的人請過來太貴了,就私底下偷偷摸摸請了我,沒讓屈家和風雲會知道,雖然錢不算多,但是各取所需,我就接了下來,今天早一些才回來。”
“噢,原來是去走鏢了,那東城鏢局那邊……”
孫恪以為錢馮找到了一個比較穩定的工作,起碼不需要擔心生活問題了,還挺高興的,結果錢馮就繼續說道,
“臨時工罷了,現在東城鏢局也沒有這些大宗物件要護送了,也就不需要我了,那兩趟鏢雖然給的錢不多,但是起碼我省吃儉用能用個個把月,我還得去看看青城這邊能有什麼地方能讓我過活的,半個月找不到我直接離開青山郡了,不然有屈家在,我錢馮這輩子是隻能吃地上的黃土了。”
左寧聽到這裡,也差不多捋清楚了錢馮這邊的具體是什麼一個情況,大概就是大青立國之處,天下剛剛安定,這附近的平民能進到這青城內的,便在這條街上報團取暖了,但是他們影響到了當地世家豪族們的利益,甚至後面朝廷選任官吏還從當地的這些世家豪族當中割走了幾塊肥肉分給了這些平民。
於是以屈家為首的梁州豪族們,尤其是在青城內的屈家,便著重地打壓這些平民,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但是又因為這些平民也有諸如錢馮,孫恪等混出了頭的,位列青城官吏有官身在正面頂住了世家豪族們的壓力,在為他們這些平民爭取足夠的生存空間。
結果公孫郴的風雲會到了青城之後,便打破了這股多年久久僵持著的平衡,為了迅速在武林江湖內樹立起自己的名頭,擴張自己的影響力,公孫郴的風雲會選擇和梁州的這些豪族們站在了一起,這些年迅速破壞了這青城內平衡,直到了梁王選擇和北朝撕破臉皮,站在了荊王這邊之後,完成了將這些寒門徹底逐出了青城的權力中心。
作為梁州府城的青城都尚且如此,其他地方更不用說了,在共同的利益之下,梁州豪族早就和風雲會緊緊綁在了一起,而梁王便是他們的招牌,他們的掌舵人。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