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已經上鉤了的魚一個拉桿甩出水面之後,牧雲之將魚從魚鉤上取下來,然後扔到了魚簍子裡面,看見已經裝滿了魚的魚簍子,他突然緩緩開口說道: “幷州乃九州腹地三州其一,北通雲州,梁州,東連崖州,海州,西與青州接壤,南與荊州,徐州相連。你知道如果給黃泉派讓出整一個幷州的江湖話語權,意味著什麼嗎?” 牧雲之將兒子叫到了跟前,讓牧武一邊替自己收齊裝滿魚的魚簍子,一邊揹著手眺望平靜的水面問。 牧武背起魚簍子,看著今天沒有空軍的父親,回答道: “孩兒以為,讓出整一個幷州的江湖話語權無異於讓出整一個九州江湖的話語權。因為幷州乃諸州的互動之地,除了燕州之外,其他諸州的人想要進行南北,東西的跨州而行走幷州是最穩妥,方便的路徑。所以幷州也會說天下近七成的資訊收集點。” 看著對答如流的牧武,牧雲之欣慰一笑。 自己牧家也不是沒有好苗子,巔峰江湖高手加上不蠢的腦子,怎麼看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年輕俊傑了。 只可惜,自己牧家連一個宗師都沒有,自己雖然身居高位,出了京城,在江湖人的眼裡,甚至不如一個末流宗師有地位。這個希望,牧雲之已經寄託在自己的兒子上面了,只要事成了,不但自己京城牧家會一步登天,成為從龍之世家,牧武也會被助力推上宗師。 所以,他對牧武的要求也就只是,武不行的話,在文韜上面總該要比較突出,所以他在牧武的成長過程中,經常性的將問題拋給了他,讓他自己去想想先。 “對,也不對。” 牧雲之聽完兒子的回答之後,笑著搖了搖頭。 牧武不明白父親在否定自己的什麼觀點,然後快步來到了父親的身邊,虛心求教道: “請父親斧正。” 看著兒子不驕不躁的模樣,牧雲之還是挺滿意的,他呵呵一笑,便開始了自己的長篇論述: “黃泉派是什麼門派?是天下八大武聖門派世家之一,除了槍聖成道之後沒有開宗立派,發展家族之外,其餘八位武聖幾乎是各領一州之氣運。祝天和立派於幷州,周鼎的周家在青州,公孫郴的風雲會在梁州,溫雲的望海門在崖州,梁隱的山河棍派在荊州,陳七是海州陳家之主,柳元風徐州柳家的家主,最後那個酒肉和尚的九丈寺雖然沒有獨佔一州,也是位於荊徐互動的地段。但是你想想,這些武聖的座下勢力,有做到了完完全全統領一州嗎?” 一邊把天下武聖的情況和大致資訊給牧武詳細地掰開來講述,一邊牧雲之反問道。 牧武想了想之後,然後這才開口回答: “似乎沒有,雖然武聖之威,天下而懼。但是並沒有說哪位武聖有這個權柄完全掌控了一州。” “呵呵,這就對了。是他們不想還是沒有這個實力? 武聖再強,一人可敵千軍,但是也會有力竭之時。還記得開國之初,前朝那位鎮守京城的武聖是怎麼死的嗎?” 讓牧武背上那個魚簍子,牧雲之就揹著手,慢慢地往回走去。 牧武接過魚簍子背上,然後再次快步來到了父親的身邊,回想了一下書中的記載,立刻回答道: “史書上說,乃是四位巔峰宗師帶領了接近兩千的精銳甲士,以甲士幾乎全滅,兩位巔峰宗師的重傷將其硬生生耗死了。那位武聖,據說還是前朝公認的天下第二,攬雲手杜垂。” “就是杜垂,杜垂隕落的時候,還正值壯年,乃是全身最為巔峰的時候,結果沒有死在了同境武聖的手裡,而是被人海活生生耗盡內息,經脈枯竭破裂,最後再被四位巔峰宗師合力擊殺,甚至死之前連一位巔峰宗師都沒有換掉。” 一邊朝回走,牧雲之一邊講述道這些陳年舊事, “武聖很強不假,一位武聖出手,幾乎無人敢纓鋒,武聖之下來一個死一個。但是再強也抵不過千軍萬馬,再強也只是一個人罷了。百年前的天下第二,臨死之前被圍死,也讓後世的武聖開始掂量起了自己。我拿幾千普通士卒加上幾位一等宗師,拿量堆死你一個武聖怎麼都是穩賺不賠,但是你武聖一死,後面的連鎖反應你想都不敢想! 這才是那些武聖沒有將手光明正大的伸到整一個州域的原因,蟻多是可以堆死象的,他們不敢,他們惜命! 如今黃泉派提出這個條件,就是想在未來藉助官府的力量,間接控制整一個州域,時間久了,什麼事情都變得順理成章了。所以,不能給黃泉派開這個頭。 杜垂天下第二都能被堆死,何況祝天和?” 牧武若有所思得點了點頭,仔細琢磨著父親的話,越想越覺得父親說的有道理,然後他不禁問道: “那如今的天下第一,是誰?有沒有可能在最近這段時間再出一位武聖呢?” 看著已經豁然開朗的兒子,牧雲之也明白了不需要再給兒子講這麼多其他道理了,他已經明白了,於是他思考了一下,說道: “公認的天下第一,沒有,但是說前三,那一定就是崖州的溫雲,海州的陳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