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祝閻的事情,我已經辦妥當了。書信送出去了,是他親筆寫的,人我也抓過來了。對了,剛剛我從他們的對話裡面得知了,那個牧公子,就是兵部尚書牧雲之之子,前任護軍都尉牧武,也就是說,牧家及其背後的勢力也參與了此事。” 剛剛見面就直接碾壓了祝閻的左寧,手裡提著和雞仔一樣的祝閻,一邊踏進了三司獄裡面深處,一邊說道。 而早被左寧在出城抓人時,就已經通知了的沈雲舟早已經在三司獄的審訊室裡面等候多時了,看見了左寧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然後將手中半死不活的祝閻隨手丟在了地上之後,滿意地一笑,道: “此事你辦得甚是妥當,為了不影響後續的計劃和安排,還是先審一下這個逆賊吧。你呢?” 對於整一個計劃的策劃者和執行者,沈雲舟看著他,繼續想和之前問劉瑜那般,徵求左寧的建議,試探他的底色。 冷眼瞅了一眼地下昏死過去的祝閻,左寧也不是很想繼續搭理和摻和這些事情了,這種事情交給沈雲舟處理就結了,何必要自己再廢這麼多功夫呢?反正出謀劃策我幹了,人也按著計劃抓了,我也該回去找媳婦了。 這種涉及到政治利益的東西,沈雲舟覺得能告訴自己的,肯定會說的,自己就不蹚這趟渾水了。 想到這裡,左寧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祝閻,隨即一抱拳,言道: “剩餘的事情,交給王爺就行了,我對這方面也不太瞭解,也不摻和審訊的事情了。有情況叫我就是了,一般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我都是在都尉府裡面的,如果我不在,那十有八九就是在校場了。” 說完,左寧朝著沈雲舟微微行禮,然後轉身便邁開步子直接離開了審訊室。 看著這個小輩不願意深度參與這些政事,還想鍛鍊一下左寧在這方面能力的沈雲舟也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既然不想,那就算了,也是,這種事情還是交給三司這些專業人士比較妥當和合適。 沈雲舟嘆了口氣,然後收斂起了自己的笑容,冷冷地看著地上的祝閻。 這個代表了黃泉派,幷州豪族,甚至還有牧家的亂臣賊子,這個想要推翻自己沈家的大青的逆賊!殺他一百輪都不嫌少! “來人,給我用冷水把這個逆賊潑醒!” …… 回想起,無論是林廣,還是顧稷,他們和自己所透露的資訊,也就是那個世家,江湖門派意圖擾亂天下,如今已經在祝閻及其後面的黃泉派,幷州豪族,牧家的身上得到了證實。 這些尾大不掉的豪族,並沒有自己左家那般自始至終地站在了沈家皇族的這邊,而是看見了亂世已經漏出了一點點苗頭,心思就已經開考慮怎麼從中博取最大的利益了。即便,他們沒有想過的是,這個亂世的苗頭,也正是由他們自己心中的慾望所誕生的。 顧老丞相說的是對的。 他突然想到了一點,自己的家族那可是被譽為天下第一世家!統領一州軍政,手中是天下兵王的燕州軍,即便是已經連續三代的一脈單傳了,家族來來去去也沒有幾個,但是就靠這個硬實力,他不禁有點擔憂了起來。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左寧還是明白的。 如果自己左家幫助沈家皇族最後擋下所有亂世的衝擊,拔除了所有的世家藩王,那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自己的左家了? 左寧一出來三司獄,想到這些問題的時候,突然得有著不寒而慄的感覺。於是,思來想去,他還是選擇朝著老丞相顧稷的府上趕去,有些事情,還得問問他才行,自己和他們這些專業政務的人來比,終究不過一位武夫罷了。更何況,自己的祖父和老丞相還是深交之友。 對了,還有,林廣那個徒弟,能不能直接過來? …… 很快,左寧就到了顧稷的府邸門口,然後走上臺階,抬起手在朱漆大門上面敲了敲。 咚咚咚…… “護軍都尉左寧,前來拜訪老丞相!” 富有節奏的一陣敲門聲過後,左寧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門後傳來了一些動靜,一個氣血微弱乾枯的老者,慢悠悠地站起來,朝大門這邊走來。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老僕從緩緩從裡面拉開了門,待他渾濁的眼睛看清楚了來人之後,老僕從這才將左寧請進來: “果真是左都尉……丞相說了,若是左都尉前來拜訪,那就直接請進門即可。現在丞相出去了,可能要都尉在府上且等上片刻。” …… 不在嗎?還進不進?要不進去等等得了,閒著也是閒著的。 左寧想了想,最後還是跟著老僕從走進了丞相府內,順手幫老僕從將大門給關上了。 隨著老僕從的步子,左又一次坐在了第一次來時,和顧稷坐下來交談的地方,老僕從看了看自始至終都面帶笑容的左寧,回想起了顧稷之前的一些交代。 沏茶,然後叫靈韞出來待客。 於是,老僕從便嚴格遵循了顧稷的交代,先給左寧沏了一壺茶,然後這才不緊不慢地朝深處那個廂房走去,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緩緩地對著裡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