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俞白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道:“紀崇到底是太祖後代,應該沒問題的。”
楚煬點點頭,“也是也是。”
他雖然痛恨紀崇,但現在也只能給人家打打氣了。
清澤部的大部隊就要到了,他們也要趕緊離開。
那畢竟乘風的傷還要治療呢。
“兩位留步!”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兩人看過去。
只見一個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的修羅老人拄著柺杖,帶領著好些個清澤部的族人一起過來。
經歷一場戰鬥,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傷痕,臉上則是憤怒和哀傷。
楚煬警惕的很。
他乃是仙人,而云俞白也是受他們唾棄和白眼的仙魔混血。
修羅老人是上一代族長,因到了遲暮之年,力量衰退,才會禪位於尚宏。
雲俞白還是按禮節行了一禮,“老族長有何事?”
老族長看了眼他懷中的乘風,眼裡閃爍著精光。
他道:“他就是霽風仙尊和南璃神君的血脈嗎?”
雲俞白警惕心起,反問道:“老族長有話直說。”
“方才,是他帶著破界魔獸破了我清澤城的結界。”老族長說著,咳嗽了幾聲,“如若不是他……我們清澤城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
城裡也是住著許多沒有魔力的魔族人,面對屠殺戰爭,根本無處可躲。
他們要麼被壓在房屋底下,要麼是在街上受到魔力衝擊!
老族長身後的一個魔族修羅怒氣衝衝的喊道:“雲俞白,我們也不想與你們計較,只是這個孩子,你們得交出來!”
楚煬暗叫不妙。
沒想到乘風惹了這麼大的一件事,讓清澤部的族民都記恨上他了。
耿長山這個混蛋!
他傳音給雲俞白:“東方綰估計還沒走遠,要麼叫她回頭?”
雲俞白沒回答楚煬的話,他看著老族長,道:“此事,乘風確實是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不過他走丟五年,沒學過明辨是非,才受奸人利用。老族長可提出別的條件,只要我和玉林部能做到的,我必定會將功補過,唯獨乘風,我不能交出去!”
老族長怒得砸了砸柺杖,“無論什麼藉口,也難以洗脫他的罪孽!他必須為我們死去的族人償命!”
他這話一出,清澤部的族人就慢慢挪動腳步,準備圍攻。
楚煬微眯眼睛。
又打架?
他可不怕!
雲俞白伸手,讓楚煬冷靜一些,他面色依舊,道:
“老族長,乘風確實是要擔責,但他只是破開結界,真正屠殺清澤部族民的人,是昇陽部的精兵,罪魁禍首亦是耿長山。”
“我先前來拜訪,早就與你們尚宏族長說過結界並不牢固,我願意幫助改進,只願兩部可以互相扶持,互相照顧,可尚宏族長拒絕了我,還說自家的結界毫無破綻,說我危言聳聽。”
“如今事實證明,你們的結界的確是不堪一擊。”
好些人的面色白了又白。
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老族長更怒了,“你……你這是偷換概念!我們的結界不堅固……但這個小子幫著耿長山破開結界亦是事實!他必須償命!”
雲俞白道:“我並沒有否認乘風的責任,不過想要他償命,你們未免太過分。你們的結界有破綻,乘風的幫忙只是加快了昇陽部的進攻,就算他不幫忙,昇陽部的精銳都來了,他們用不了多久也會攻破結界。”
“就是!當我們是軟柿子嗎?!”楚煬也受不了,“方才耿長山還在,你們怎麼不跳出來讓他償命,還要等東方族長帶部下走了,才過來與我們算賬!你們聽著,要戰就戰,你們魔族人什麼時候愛講道理了!”
老族長被人看穿了心思,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面色更差,腳步不穩,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族人們面色驚恐,“老族長!”
尚宏已經死了,如果老族長再出半點事,還有誰壓得住清澤部的那些將軍?
雲俞白早就摸清了清澤部的底細。
尚宏成了族長,那有兵權的幾位將軍是極為不服氣的,只是礙於老族長德高望重,他們才沒有造反。
他看了看四周,仍不見清澤部邊境的魔兵前來支援,不由得笑了笑,道:“老族長,乘風是有錯,不過依我看,他的錯幾乎是微不足道吧?都快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