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俞白深深的看了楚煬一眼,話到嘴邊,竟是沒法說出口了。
也罷,這全然是楚煬的個人選擇,他不理解,但也尊重。
他先說了底下的情況。
慈念不由得多看了秋海幾眼。
沒想到這位新冥神這麼次,竟連白言卿的一魂都沒辨別出來。
南璃啊南璃,若是你在,我們用不著在這裡絞盡腦汁。
不過這也怪他們學藝不精,慈念又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多讀書!
他重新打起了精神,道:“楚煬施主的靈魂屬火,純潔無瑕,八字適合。我們用楚煬施主做陣,配上淨化咒,有很大機會淨化這古井的煞氣。白三小姐也在其中,自然能夠受惠。”
白老五催促道:“那還等什麼,開始吧!”
她摸了摸白言卿的手,已經越發冰涼了。
雲俞白當即明白這是什麼陣,他面色沉了沉,還想再問一問楚煬的意思。
“可這陣要用楚煬施主的靈魂來做陣眼,有一定的風險……”慈念說道。
“無礙,開始吧。”楚煬是一臉坦然,沒有多餘的情緒。
雲俞白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
慈念與十一善隨即就忙活起來。
楚煬立於陣中,陰風吹過,他的面容更加蒼白了幾分。
他喊了永寧過來:“這槍,你拿著。”
永寧力氣不小,拿得起這赤九洲,不過槍桿太長,他只能打橫拿著。
“四舅舅,我先替你保管著。”
楚煬摸了摸他的頭,“我是將它託付給你。”
就算他這次沒事兒,可變成凡人的他,已經沒法再使用這把槍了。
赤九洲不該蒙塵,他該在戰場上廝殺。
永寧卻搖搖頭,“這是四舅舅的槍,你來日還要用的,我先替你保管!”
見他堅持,楚煬輕嘆一聲,“行吧。”
此時已準備妥當。
隨著慈唸的一聲起陣,郎朗梵音很快響起。
陣中的楚煬靈魂被抽出。
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金光璀璨的靈魂,還帶著一絲絲的紅色火光,環繞其中。
這火屬性也太強悍了!
慈念看了眼,專心念咒。
秋海眨眨眼,感嘆道:“難怪老和尚要楚煬來做陣眼,如果他去修道術或者佛法,他早成了救世救民的大神仙了。”
就這純淨的靈魂,毫無雜質,世間能有多少。
他不能心無雜念,有一定的私心,所以有很多術法用不了,又或者是無法發揮出最強功效。
此時此刻,陣中的楚煬正如秋海所言,他一開始或許只是想救白言卿,可他聽見了冤魂的哭泣聲,訴說聲,他的心情難以再平復,反而是想幫他們消除怨氣,化解煞氣,緩解痛苦,幫助他們投胎轉世。
古井底下的一縷縷煞氣全都湧出來。
在頃刻間都衝向了楚煬的靈魂,緊緊纏繞!
雲俞白呼吸都差點停滯了,袖子下的拳頭緊握。
這麼重煞氣,就算是普通修士,也未必能夠承受啊!
楚煬!
你真傻!
可往往是傻子,才能做這個佛法無邊的的陣眼。
楚煬的靈魂正在受到劇烈的折磨,慘叫不止,隱隱有消散的跡象。
雲俞白一顆心提了起來,腳步一動,卻被秋海拽住。
“你現在過去便是功虧一簣。”秋海聲音沉靜,“既是他的選擇,那就支援到底吧。”
雲俞白咬咬牙。
永寧的眼睛已經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白老五則是愧疚不已,她沒想到……沒想到會這麼慘烈!
然而楚煬就算有獻祭的念頭,那些冤魂都難以化解心中怨憤,徘徊不止,煞氣沒有消散多少。
慈念和十一善等人傾注上了全部靈力,額頭沁出豆大汗珠,面色越發的蒼白。
就算嘴角溢血,仍是堅持不懈的念著經文。
雲俞白麵色驚變,“不好,好幾人要支撐不住了。”
永寧抬頭說道:“表叔,我們也跟著唸吧!”
“不行,我們不在陣中,而且修的不是聖佛宗的佛法,我們念出來的經文根本不頂用。”雲俞白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永寧擔憂楚煬,恨不得去替代受苦。
他心思單純,沒多想別的,就到了善渡身後,一同唸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