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剛才已經閃了老腰,疼得厲害。
她看見李正銘和慶國公的慘狀,身體發冷,不住哆嗦著。
黑甲衛一走上來,張嬤嬤就喊著:“貴妃知情!這駐顏丹的丹方本就是她查閱古籍發現的!”
李貴妃氣急:“賤奴,你敢攀誣本宮!”
張嬤嬤也不懼了,此事被揭破,李家是難以翻身了。
“皇上,老奴所言句句屬實,求皇上明鑑。”張嬤嬤匍匐在地,她一把年紀了,可受不住嚴刑拷打。
夜丞博驚訝的看著李貴妃,身子晃了晃。
穆武帝閉上眼睛,聲音似是一下子滄桑了幾歲,“將此案一干人等押入天牢,聽候發落,至於貴妃……貶為庶人,遷移冷宮。”
“皇上!”李貴妃哭喊著,緊緊拽住了穆武帝的衣袖,“皇上,臣妾這都是為了皇上啊……”
穆武帝眉心跳了跳,冷喝道:“你是為了爭寵!朕是瞎了眼,才寵愛你這麼多年。”
明日,大臣們又會在朝堂上說教,他寵愛李氏多年,發生了此事,他這個皇帝也難辭其咎。
揚揚手,讓羽林衛趕緊拖著李氏下去。
李氏還要哭喊,羽林衛往她嘴裡塞了布帛,免得她繼續驚擾聖駕。
慶國公和李正銘也要押去大牢,就連昏迷的李妙容都沒能倖免。
風月閣還有不少公子小姐,雖是看了一場好戲,但關係到皇室辛秘,他們也心有不安。
穆武帝心煩意亂,沒再計較楚家姐弟的事情,便叫了夜司珩前去御書房,再詢問此案的細節。
眾人散去,但青鋒卻攔了攔南璃,讓她等上片刻:“王爺有要事想與六小姐說。”
“那大哥和蕭姐姐先出宮吧。”南璃說道。
蕭婉儀剛剛醒來,還需多休息,楚燁也沒有就拒絕。
南璃在附近的八角琉璃亭等了等,很快,夜司珩很快就來了。
亭子有臺階,南璃很自然就下了臺階,走到他面前。
“王爺,你真厲害,這麼快就查到了貴妃。”
夜司珩抬眼看她,她眉眼彎彎,眼眸清亮,蘊含著靈氣。
從小到大,他受過許多誇獎,可唯獨聽到她的誇獎,心跳動得有些快,就連耳根子也有些發燙。
他低垂下眼眸,道:“李正銘與慶國公深夜見過面,並不難查,此案多虧了你,若不是你發現紫雲鼎的端倪,本王也沒法順藤摸瓜。”
有誰會想到,慶國公兄妹為了榮寵不衰,竟會殘害那麼多女子,煉製出駐顏丹這種丹藥。
慶國公養有不少死士,也只有這樣的權臣,才使喚得動周勝,再派人滅了靈劍宗。
至於李正馗,似乎是聽到了風聲,早就逃走了不見蹤影。
南璃面上不見喜色,道:“可惜發現得太晚,已經有不少女子丟了性命。”
夜司珩眸光暗了暗,“是本王沒能早點覺察。”
青鋒聽到這話,忍不住道:“先前王爺一直在北境駐守,哪有空理會皇上後宮的事情,王爺莫要自責。”
“對,此事是李家自己作惡。”南璃說道。
這完全是李氏鑽了牛角尖,無法接受自己的正常衰老。
就算是為保李家的榮寵,但皇帝膝下只有兩個皇子,李氏是二皇子的生母,尊榮根本不會少。
李氏是貪圖更多,才不惜殘害那麼多的性命。
“對了,本王去北峰觀搜查的時候,發現了此物。”夜司珩說著,將一個小巧的青銅爐拿了出來。
上面貼著一張符篆。
是一張封禁的符。
南璃手一探,發現青銅爐冰冰冷冷,裡面的怨氣,幾乎能將人手凍傷。
“王爺怎麼能將此物帶在身邊。”南璃蹙眉說道,“這會損傷到自身靈魂的。”
“本王煞氣重,鎮得住。”夜司珩道,“那李正銘說,這都是那些慘死的姑娘所化的怨念,有人出重金購買,所以他將其封禁在裡邊。”
南璃面色一沉。
強悍的怨念足以殺人,那人出錢購買,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怨念有許多用途,最直接的……”南璃一頓,輕輕摸著青銅爐的花紋,聲音驟冷,“最直接的就是能養成各種邪物了,李正銘可知道那人是誰?”
比如那木雕,又比如陳姨娘那玉佩。
夜司珩搖頭,“李正銘說那人道法高深,瞧不清他的面容,不過那人這幾年已經買走了不少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