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珩與一眾將士越戰越勇,用了三年時間,終於將齊兵驅出了穆國疆土。
隨後又用了兩年的時間,重筑北境防線。
如今夜司珩所有的一切,完全是他自己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掙回來的。
就連穆武帝對他,也是有多縱容。
穆武帝的心涼了半截,問南璃:“那些怨氣煉化,真的能夠在一夜之間殺死那麼多將士嗎?”
“怨念夠強的話,完全可以。”南璃點頭。
穆武帝痛心不已,怒視著惠平長公主,“你受人梭擺,險些害得穆國覆滅,你可有悔意!”
那術士定是齊國人!
惠平長公主沒理會穆武帝。
她抬頭恨恨的盯著南璃,咬牙切齒道:“你就那麼點本事,還想與倪天師作對?你且等著吧,等著他替我報仇……”
說完,她用簪子毫不猶豫地刺破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濺了一地。
她要與兒子一同過奈何橋,一同去投胎。
南璃眨眨眼,在她還沒斷氣前,說道:“你害了這麼多人,你是沒法投胎去的,得在無間地獄受幾十年的苦,還清自己的罪孽。”
惠平長公主瞪直了眼睛,喉嚨發出奇異的聲音,但她最終還是說不出話來了,她很快就沒了生息。
穆武帝見到親妹死去,心中不知是何感覺。
本是長公主,該風光大葬的,但她作孽太多,還險些害得國破家亡,穆武帝最終決定讓人草草收屍,挪去亂葬崗,沒有供奉,也不得祭拜。
至於那個叫倪堃的術士,也下令抓拿。
穆武帝身心疲倦回了宮,長公主府的事情自有人善後。
夜司珩也要回府去了,南璃卻追到了馬車邊上,問道:“王爺,沈太醫去給你施針了嗎?”
車窗的簾子挑起。
夜司珩俊秀的臉龐盡是清冷,整個人猶如高高在上的明月。
“楚南璃。”他第一次喚了她的全名,“你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南璃眨眨眼,有些不明白,“我是怕王爺雙腿疼痛難忍,沒別的意思啊。王爺請放心,沈太醫是可信的。”
夜司珩耐著脾性,“如果謝北翰傷了腿,你也這般為他施針,幫他找太醫嗎?”
“是啊。”南璃想也不想答道。
但她得收錢。
夜司珩面色更沉,原來在她眼裡,人人都是一樣的。
“本王一切安好,多謝了。”他放下了簾子,“回府。”
南璃只得退開幾步。
青鋒幽怨的看著她,“六小姐,你修習道術,是會把情根修沒了麼?”
誰知南璃真的點了點頭:“對啊,我原本修的是無情道。”
她原以為無情道是無情無愛,但她來了這個世界,很快就發現,原來無情道並不是這樣的。
心懷蒼生,守護蒼生,大愛無疆,固守本心,才是真正的無情道。
反正玄門中人修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不遺失本心就行了。
青鋒嘴角抽了抽,原來六小姐是一棵鐵樹,難怪不會開花。
他嘆息一聲:“那六小姐以後還是少些關心王爺吧。”
南璃奇怪,“為何?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都是互相照顧的。”
夜司珩幫了她多次,她也盡心盡力幫他了呀。
朋友談心不談金,她可沒向他要過銀子啊。
青鋒就快要吐出幾斤血來了,道:“我家王爺不缺朋友,他缺個王妃。”
南璃抿抿嘴,不知怎的覺得心口有點發悶。
她垂下眼眸想了想,才說:“我知道了,我以後避嫌吧,不過王爺若有急事,我還是很樂意幫忙的。”
“……”青鋒覺得他是雞,六小姐是鴨,兩人完全說不到一塊去。
——
楚寒霖父女回了安陽侯府,南璃就立即去了楚爍的院子,將鎖靈囊裡的魂放了出來。
雙手結印,牽引著幾縷魂魄回到楚爍的身體裡。
過上片刻,楚爍就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見額頭上又有一道符,人還愣了愣。
見他醒來,眾人都欣喜無比,嘴裡喊著他的名字。
楚爍撐起身子,只覺得身體像被什麼東西碾過一樣,似是散架了一般,他齜牙咧嘴,道:“誰把我打了?大哥大嫂,你們不用洞房嗎?”
怎麼來到他房間擠著?
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