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雲茜怔了怔,低頭一看。
好像謝北翰將這塊神木掛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腹部的疼痛就慢慢減退了。
這塊神木,他可是從不離身的。
如果不是自己,他就不會被綠蛇咬了。
此時不用鬼影迷惑,她已自責不已,想要隨謝北翰一同去了。
看出了她的意圖,謝北翰想阻止,卻一時忘了自己已經是魂魄,根本抓不住範雲茜的手。
但南璃已經出手。
她扣住了範雲茜的手,卻不是說什麼安慰的話,反倒說起了往事:“你還記得老侯爺去世時說過的話嗎?”
範雲茜想起那晚老侯爺的叮囑,更是傷心欲絕。
因為她和謝北翰,並沒能互相扶持,一起到老。
南璃接著道:“老侯爺去壓的陣,不僅損傷了自身魂魄,還奪走了後代運勢,所以老侯爺這一脈才會如此。原本北翰是因前世積德,所以他有一線生機,只要他戴著這塊神木,他就能平安無事。”
範雲茜抬眸,泣不成聲:“是我……是……我……”
就是她害死了侯爺!
南璃搖頭,但也輕嘆一聲:“其實與你無關,是因為你懷著謝家的後代,是謝家後代的劫。說起來,還是謝家連累了你,不然你也不會有此禍端。”
神木就一塊,北翰自己揣著,範雲茜和孩子就得死,將神木給了範雲茜,他自己就活不了。
總歸是有人要死。
範雲茜愣住:“什麼?”
謝北翰也是一愣,他隨後反應過來,就激動的繞著她們飄了幾圈:“茜兒懷了?!哈哈哈哈!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呀!”
南璃耳朵有點疼,白了他一眼:“有一個月了,你竟不知道?”
先前胎兒弱,她不大能看出來。
現在範雲茜揣著神木,胎兒才強了幾分。
“我……我不知道。”範雲茜一時間悲喜交加,頓了頓,環顧四周,“侯爺,侯爺在這嗎?”
南璃凝聚功力,想要給她開陰陽眼的時候,那鬼影看見謝北翰如此開心激動,心裡妒忌得很,一下子就不幹了。
“不過是媳婦懷了孩子,有什麼好高興的!”
鬼影欲要將謝北翰的魂魄撕碎。
南璃寒著臉,一道符砸過去,不悅道:“我這邊忙著,你當什麼顯眼包!”
那符竟是鬼火,能將鬼影的鬼力灼燒削弱。
鬼影更是驚恐,急忙將自己的一絲鬼身抽離,又重塑了新的鬼身。
那鬼火燃燒完了那舊鬼身,很快就熄滅。
他重新審視南璃,生出了畏懼之意,道:“楚南璃,本座今日且先放過你!”
能玩鬼火的,就算自己是鬼王,也得繞路走。
喊完,鬼影就要飄出破廟。
誰知外頭來了人。
寒光一閃。
竟是以一把長劍,便將鬼影一分為二。
蔓延開的鬼氣,更是沾染不到他的衣袍。
夜司珩走了進來,腳步沉穩,看著鬼影那骷顱頭滾落在地,不禁皺了皺眉。
“阿璃,你這邊還沒好嗎?”他看見謝北翰的魂魄,微微一頓,“你怎麼來送死了?”
謝北翰嘿嘿一笑,卻道:“九王爺,我媳婦懷上了!”
夜司珩聽了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死了還不忘炫耀?
真是活該。
“可惡!”那鬼影又再重聚起來,“哪來的狗屁修士,本座可是……”
夜司珩正難過著,見他還嘰歪著,又揮出一劍,將鬼影劈開。
“……”鬼影氣惱不已,他不過是想自我介紹一番,這兩人是什麼回事?竟不讓自己說下去,懂不懂禮貌!
不過——
女的能玩鬼火,男的能一劍劈開他的鬼身,還是少惹他們,趕緊飄為上著!
然而,鬼影忽的覺得自己鬼身有千斤重,根本飄不起來。
怎麼回事?!
一看,竟是有一張符貼在了自己的骷髏頭上。
“果真如此。”南璃挑了挑眉,“這骷顱頭就是你的死穴。”
還以為就是個裝飾品呢。
她指揮著夜司珩,“王爺,將那個骷顱頭劈碎,它就魂魄俱滅了。”
“好。”夜司珩那把長劍,閃爍著寒意。
骷顱頭被定住,鬼影也飄不了,他嚇得哇哇大叫,全然沒了剛才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