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為難說道:“公子,其實這花樽品質不差,楚二公子是費了心思的。”
姜楊瞪了他一眼:“費心思?他送了一個莊子給謝北翰,這才叫費心思!你知不知道那莊子值多少錢啊,至少要五六萬銀子呢!”
小廝不敢再說話,免得自己再受到責罵。
姜楊在屋內來回踱步。
他開辦一場宴席,花費不少銀子,就是打算在收禮這兒回本,且多賺一點錢。
沒想到這京中的公子小姐,個個扣扣搜搜,一點值錢的東西都不願意送。
此次宴席,他是要虧本了!
姜楊再看了一眼那白瓷花樽,氣急敗壞:“該死的楚爍,對謝北翰就大大方方,對我就扣扣搜搜的!”
小廝忍不住開口:“公子,楚二公子和謝侯爺自小就要好,他對謝侯爺大方點亦是正常的,你不要氣壞了自己。”
姜楊卻不是這麼認為。
他和楚爍就算關係沒那麼好,可也是一起玩著長大的。
再說了,他現在家中蒙難,他穿不好吃不好,楚爍只要從指縫間漏點銀子,他就能渡過這個難關。
“生母是商賈出身,難怪會如此市儈。”姜楊哼道。
小廝心裡已經連翻幾個白眼。
可姜楊心懷期待,想憑藉這宴席翻身,現在不能如願,反倒還倒貼了銀子,他又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他再出去之時,已經變換了一副嘴臉,又是笑呵呵的與人打招呼。
楚爍和陸燕燕雖然還沒定親,不過有心人都知道兩家如今來往頻繁,看來是好事接近了。
陸燕燕則沒有多的心眼,出來參加宴席,她必定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無論是衣裳,還是飾物,都是一等一的,襯得陸燕燕膚白貌美,更加出挑。
楚爍最喜歡看親近之人用他送的東西,可惜六妹妹不喜奢華,他送的東西幾乎無用武之地。
陸燕燕則是不一樣了,這一身用的,都是他送的。
他眉目欣喜,道:“店裡新來了一批流雲紗,又好看又輕薄,最適合夏日用了,我待會就讓人給你送幾匹去。”
陸燕燕也不客氣,“好啊,頭面首飾也給我送一套?”
“說起頭面首飾,店裡也來了好些新貨,我也讓人……算了,還是我等會帶你去選,我都留起來了。”楚爍說道。
陸燕燕雙眼泛光,恨不得這無聊又寒酸的宴席快點結束,她得趕緊去挑東西。
姜楊過來的時候,多多少少聽到了幾句。
他袖子下的拳頭握緊,更加痛恨楚爍對自己摳搜。
不過他現下也不著急,說道:“楚爍兄,我有要事,我們借一步說話。”
楚爍點點頭,也沒多想什麼,便跟著姜楊到了池塘旁邊。
姜楊略微躊躇一下,才抬頭直視著楚爍,道:“楚爍兄,你也知道我家中忽逢變故,賣掉了大宅,現在我家是日子難過,所以想找你借點銀子週轉一下。”
表情可憐,言語懇切。
不知道的,還以為明國公府有人大病,銀子都花在了治病買藥上。
可楚爍知道實情,這明國公府為何被逼得賣宅子,還不是因為姜楊好賭成性,欠下了鉅額賭債。
楚爍料定,定是姜楊又想借錢去賭。
他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姜楊兄,真是對不住了,恰巧我近日生意也週轉不靈,無法抽出銀子呢。”
姜楊臉上的笑容有點僵,“楚爍兄,你的生意做得如此之大,怎會週轉不出銀子呢?我想借的不多,兩三萬兩就夠了。”
楚爍心裡直呼好傢伙,他連兩三千兩都不想借,更別說兩三萬兩了。
這個姜楊,真是瘋了。
他再次拒絕:“抱歉啊,我實在是調動不出這麼多銀子。”
“那五千兩?”姜楊急聲問道。
“五千兩也沒。”楚爍寒了臉,想要離開了。
姜楊一把將人拽住,心中更加憤怒,“楚爍,你剛剛才要送不少好東西給陸燕燕,現在就跟我說沒錢,騙誰呢!你這麼多錢,借我一點怎麼了?”
“我的錢怎麼花是我的事。”楚爍甩開他的手,“國公爺和你父親早就放了話,讓京中眾人都不要借錢給你,你已經害得自家掏空了家底,怎麼還不醒悟,你若仍是如此,你怕是隻會被掃地出門。”
姜楊聽煩了說教,堵住了去路,道:“我們相識多年,我從未介意你生母是低賤商賈,每次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