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雙兒渾身一震,呆呆的看著薛勝男。
她們以前是沾過血腥,可那是為了生存,逼不得已的事情。
她眼睛微微發紅,還是盡能力的勸道:“小姐,宋公子雖出身寒門,可他勤奮上進,溫潤有禮,嫁給他,你就是元妻正室,還有孃家撐腰,你往後在宋家的日子肯定不會難過的。”
相反,安陽侯府兄弟不少,人員複雜,若能成功,她家小姐也就是繼室,名分上不大好聽了,以後還不得被人輕看。
薛勝男寒著臉,狠狠地剜了雙兒一眼,“夠了!我不喜歡的,就算他是天上的神仙,我也不會嫁給他。”
看來自家小姐真是鐵了心,雙兒是徹底無話可說。
她道:“可那蕭大娘子現在懷著身子,連重要宴席都不去參加了,哪有機會下手啊。”
安陽侯府更不用說了,如今如鐵桶一般,她們可不敢冒險去收買人。
薛勝男垂下眼眸,睫毛遮掩了她眸子中的冷光。
纖長的手指在杯盞上撫過,她慢聲道:“總有機會的,現在要緊的,是要解決了宋子涵這個人。”
雙兒嘆息了一聲,心中默唸,宋公子,你心有不甘也別來找我,可不是我將你害死的。
她為何已經替宋子涵哀悼了呢,是因為自家小姐謀劃的事情,從未失過手,更從來未被人覺察出來。
——
就算是開設了玄正司,符很靈光的生意也沒受到多大的影響。
玄正司志在幫助貧苦百姓,百姓若要感謝,只給三文錢即可。
而符很靈光掛著南璃的名頭,有些錢財的人家,當然選擇買南璃的符。
用楚爍的話說,無論是貴族的生意還是平民的生意,都要一起幹,不只是為了賺錢,更是為了讓百姓不再受到誆騙。
玄正司的名聲逐漸傳揚開來,還有附近城鎮村子的人上京尋求幫助。
三個明如今除了半夜巡查,還要輪流外出除邪祟,也是忙得暈頭轉向。
但實踐能促使人進步。
不過是十來天的時間,三人的功力是大有進步。
這自然也離不開南璃的指點,她偶爾的一句提點,便讓他們醍醐灌頂,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三個老傢伙都能有此長進,其他的小道士更不必說。
或許他們之前連一張護身符都畫得歪歪扭扭,如今提筆一揮,便輕鬆將一道護身符畫出來。
他們知道,這得感謝南璃!
所以南璃每次來玄正司的時候,他們皆是目光灼熱,激動不已,若是南璃肯點頭,他們早就跪下磕頭,另投南璃的門下。
南璃又整理了一些法陣古籍,送來了玄正司。
一聲又一聲的九王妃響起,小道士們紛紛躬身行禮,面上是熱烈欣喜的表情。
“王妃,前兩日你教的追蹤符,我已學會。”說話的是名叫滄岸的小道士。
他不過十三,年紀雖小,但天賦不差,一雙眼眸明亮無比,不含一絲雜質。
南璃看了看其他的小道士,問道:“那你們呢?”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目光有點閃躲,很快就朝著她搖搖頭。
他們不像滄岸,能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南璃則說:“滄岸,你既學會了,有空就教教你的師兄弟。”
“是。”滄岸以為,南璃會讓他展示一二。
得不到南璃的欣賞,他心裡一下子悶悶的。
南璃送完了古籍,還要去忙活別的,正要離開之時,外頭就匆匆跑進了一人。
是秦正身邊的李達,南璃先前與他打過幾次照面。
南璃一見到他,就知道沒好事發生。
果然,李達拱拱手,即刻說道:“王妃,東宮出了詭異的事情,你趕緊過去看看。”
“什麼事?”南璃問道。
“那東宮主簿突發心悸,太醫到了說人已經救不回來,但謝侯爺說東宮主簿死前有一股黑氣環繞,大人想查清此案是意外還是人為,只能請王妃跑一趟了。”李達說道。
南璃先是有點驚詫:“謝北翰能看到黑氣環繞?”
她怎麼覺得有點玄乎呢。
李達明白她的意思,道:“太子殿下也是這般想的,問了好幾次謝侯爺是不是看錯了。”
南璃心想,看來上一次謝北翰用驅毒符的時候,讓夜丞彥有了極大的陰影啊。
如此,這事倒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