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見她如此識大體,更加滿意了,道:“師弟,大致是顏島主捨不得狠心教導,所以才會如此。顏島主將女兒送來,是希望她能在七峰門戒急戒躁,刻苦修煉,這事兒就託付給你了。”
雲俞白眸光冷了幾分,道:“掌門師兄,她早有蓬萊島的根基,又是顏島主的女兒,拜入七峰門下,怕是不大好吧?”
掌門卻說:“無妨,你只需教導她一套靈風劍法。我七峰門也派了弟子去蓬萊島學習,這算是禮尚往來。”
雲俞白挑眉:“掌門師兄,你也知道我喜歡清淨。”
這麼多年來,他只收了雲深一個徒弟。
還是從下界看他可憐,所以才把人撿回來的。
“不過是打擾你一段時間,這七峰門,就你將靈風劍法用得最好了。”掌門笑著說。
雲俞白當即就想起比劍輸了一事,臉色臭得厲害。
掌門見狀,生怕他不同意。
畢竟他與蓬萊島主有了協議,他得辦好此事。
正要說話,雲俞白便隨意的擺擺手,看向了顏珞:“你若能熬得住就留下,若熬不住想走,也不必過來與我打招呼。”
顏珞聞言一喜。
她又是行禮,道:“徒兒拜見師父!”
雲俞白先是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淡淡的嗯了嗯,就讓雲深安排她的住處。
掌門心情不錯,畢竟這是雲俞白第一次聽從他的話。
他再叮囑了幾句,讓雲俞白絕不能馬虎,免得到時候蓬萊島輕看了七峰門。
雲俞白不解:“蓬萊島的實力也沒這麼驚人,掌門師兄為何要如此?”
七峰門能在上界佔得一席之地,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現在要幫著蓬萊島教導女兒,像上趕著討好蓬萊島一樣,他都覺著有點丟臉。
掌門負手,嘆息一口氣,面容有些擔憂,道:“仙尊昔年修補魔墟裂縫,重傷沉睡至今。那迦蘭仙山的擎梧大長老推算過,這顏珞命中帶著貴氣,若是嫁給仙尊,便讓仙尊甦醒過來。”
雲俞白聽了呸了一聲,“命中帶著貴氣?掌門師兄,你眼睛尚好吧?你看一看她的相貌,哪裡有什麼貴氣可言。哼,這迦蘭仙山的人是急病亂投醫了,凡界有沖喜之事就罷了,沒想到仙門之首也來這麼一套,傳出去真是要貽笑大方了。”
掌門雖深表認同,但他也頗為無奈:“仙尊沉睡千年之久,又無出類拔萃的新弟子,他們怎能不急?總不能還一個沉睡不醒的人,繼續霸佔著仙尊之位吧?你常年醉心修煉有所不知,許多人已經在議論著要選新的仙尊。”
雲俞白心中一陣惡寒,眸子裡有火光迸射。
他握緊了拳頭,道:“眾神早已隕落,仙尊當年只差一步就要成神,可魔墟裂縫破開,仙尊為了仙界和蒼生,犧牲自身修補了裂縫,他們竟如此忘恩負義?!”
掌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一陣嘆息。
“師弟,我知道你敬重仙尊。只不過現下仙界的形勢複雜多變,我作為掌門,只能早做應對和打算。”
所以他才答應讓顏珞來七峰門修行,做好兩手準備。
雲俞白臉色陰沉。
他一人力量有限,又如何能抵抗幾大仙門?
不過他另有打算,便是微微點頭:“我亦是七峰門的長老之一,掌門師兄有何決定,我都會鼎力支援。”
掌門笑得溫和:“你此次出關,真是穩重了不少,有你相助,七峰門日後定是越來越好。”
雲俞白跟著一笑,“掌門師兄用得上我,那就是我的榮幸。”
掌門被他哄得高興,再說了幾句,便御劍離開了雲霄峰。
人一走,雲俞白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眼眸亦是冰冷至極。
他雙指一劃,就有一根髮絲現形,落於他掌心之中。
雲深安頓好了顏珞,過來稟報,看見雲俞白整個人的氣場都不對,整個人身子抖了抖:“師父,你……你這是怎麼了?”
“大人的事情你別問。”雲俞白說罷,也御劍離開。
雲深生怕他這一走又是十年八年不回來,忙喊著:“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師妹那兒怎麼辦?”
“你教她就行了,不然為師要你何用!”
留下一句,雲俞白已經不見了蹤影。
雲深的頭疼痛不止。
這可是蓬萊島幼女,他哪裡敢教!
雲俞白去的不是別處,而是九峰山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