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娘。”容冬靈雖看不出是什麼符,但也能想到這是南璃畫的。
要知道,現在請九王妃畫一道有多難,娘娘這是掛念著自己,她心中自然感激。
容冬靈並不知道的是,她將香囊帶在身上的那一刻開始,身上的陰氣便隨之消散。
她走回自己的院子,途中就遇到了大哥容志允。
容志允比她大了幾歲,兄妹兩是一母同胞,他平日就對這個親妹妹頗為照顧。
“進宮回來了?”容志允關切問道,打量著容冬靈。
容冬靈點點頭,“是,娘娘賞了我不少好看名貴的絲線。”
容志允忽的眉頭一皺,道:“你懷裡揣的是什麼東西?”
“啊?”容冬靈怔了怔,將方才那香囊拿出來,“也是娘娘賞的,裡面是一道符篆,估計是保平安的。”
“雖是娘娘賞的,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容志允壓低聲音道,“別一直帶在身上。”
容冬靈本是最聽自家大哥的話,但這符篆應該是南璃所畫的,更是皇后娘娘賞的,她總不能放在一旁。
“我就快嫁入東宮,如果被娘娘知道了,她怕是會不高興。”
容志允也想到這一點,眯了眯眼睛,道:“那你就帶著吧,不過你大嫂近日精神不大好,你便不要過去打擾她了。”
容冬靈抿抿嘴,大嫂許氏自小產後,便一直病怏怏的,走兩步路就有些氣喘,平日根本出不了院子,她怕許氏煩悶,所以經常過去陪伴。
大哥都這麼說了,她就一口答應下來,想著近期都不會過去打擾。
但容冬靈不過去,沒兩日,許氏就派人來請。
容冬靈心想著大嫂都派人來請了,自己總不能不去。
到了院子,許氏正坐在視窗旁側曬著太陽。
她面孔青白,臉頰微微凹陷,看起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
“大嫂。”容冬靈有些擔憂,“你怎麼坐在視窗邊吹風呢?”
許氏微微抬眼,眸子同樣有些灰白渾濁,“沒什麼風,我只是想曬曬太陽,這樣身子暖和點。”
說了一句長長的話,她就有點氣喘。
容冬靈早已習慣,去倒了一杯熱茶過來,許氏接過,就算她曬了很久的太陽,手依舊冰涼,容冬靈觸碰到的時候,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許氏有些歉意,回頭看向丫鬟:“都拿出來吧。”
丫鬟們抬了好幾個箱子出來。
開啟後,不是華美的首飾,就是精緻的擺件,讓人眼花繚亂。
許氏這會兒已經沒力氣了,她身側的貼身侍女就代勞說道:“二小姐,這都是夫人給你準備的嫁妝呢。”
“這麼多啊。”容冬靈說不高興是假的,走過去拿起一支累絲鑲寶石金簪看了看,頓時就愛不釋手。
許氏咳嗽了幾聲,面容越發蒼白,聲音也是虛弱,“我身子弱,這都是命人去準備的,你喜歡就好。”
“大嫂你還在病中,就不該為我操心了。”容冬靈輕皺眉頭,“大哥見你不舒服了,又得心疼了。”
許氏牽扯了一下嘴角,因為面容蒼白,那笑意掛在臉上,顯得有些詭異。
“不礙事,我是你大嫂,肯定要為你操辦這些。”
“多謝大嫂。”容冬靈十分感激。
她也不多留,免得打擾了許氏歇息。
許氏原本就很不舒服,待容冬靈走後,氣息才稍稍緩過來。
但她仍是頭昏腦漲,軟綿綿的坐在那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貼身侍女見狀,急得不行,幸虧容志允此時回了院子,她就忙出去稟報,壓低聲音道:“世子,夫人不行了。”
容志允面上掠過一抹慌張,他急忙衝進了房間,看見許氏趴在案上,幾乎看不出她呼吸的痕跡。
他的手有點發抖,但還是快速拿出了一個鎏金纏枝香爐,擺在了許氏的旁側。
香爐上還貼著一張黃符。
容志允將黃符撕開,便有一縷縷氣息嫋嫋升起,往許氏的身上鑽去。
他回頭盯著貼身侍女,“夫人昨晚才用過香爐,怎麼今日就這樣了?”
聲音冰冷,臉上更是陰沉沉的,是即將要大怒的神色。
貼身侍女忙說:“夫人一切如往常一樣,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無端端的就會如此?夫人見過什麼人?”
“夫人就見過二小姐而已。”貼身侍女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