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帝說完之後,便劇烈咳嗽起來,臉上泛起了奇異的紅色。
“皇上。”太監總管心驚不已,趕緊給穆武帝順氣。
“公公,我來。”青陽知道事情緊急,便斗膽上前,給穆武帝輸送了點內力。
果然,穆武帝緩和過來了。
只是他動怒過後,雙目更加渾濁。
青陽不解:“皇上說的是……武安王嗎?這春陽茶與他有關?可自他廢位以來,王爺一直派人盯著他,並沒發現有何不妥。”
穆武帝輕輕搖頭:“他後來被盯得緊,可九弟不在京中的時候,丞相他們雖然也看著,但難保有缺漏的地方。”
青陽暗暗心驚,不由得說了一句:“若真是……那武安王也是學聰明瞭。”
穆武帝心情頗為複雜,只盼著此事與夜丞彥扯不上關係。
他道:“去……備筆墨紙硯。”
太監總管急忙去辦,不假手於人,免得訊息走漏。
穆武帝的手已然沒什麼力氣了。
但他仍是堅持寫完了兩封詔書。
一封是立即抓拿夜丞彥,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一封是傳位詔書,至於人選……穆武帝的手頓了頓,到最後仍是沒寫上名字,只空白了地方。
太監總管知道大局,連忙說:“皇上,如今情況緊急,就寫九王爺的姓名啊,王爺深明大義,不會介意的。”
“不,九弟……九弟現下昏迷,如若朕寫了他的名字,只會給他招禍!”穆武帝冷聲說著,隨後看向了青陽,目光沉沉,“你先將傳位詔書交託楚侯爺,再拿另一道詔書去抓拿武安王。”
青陽將兩封詔書待好,神色凝重的點點頭:“皇上放心,小的一切會辦妥此事。”
穆武帝再是一想,便是將號令京畿大營的虎符和玉璽一道交給了青陽。
青陽驚住,覺得這些東西有千斤重!
“皇上!這萬萬不可!”他不過是個侍衛!
穆武帝直視著他:“你不必覺得為難,這虎符怕是不起作用了,至於這玉璽,你就先替九弟保管。沒有玉璽蓋章的詔書,都做不得數,如若真有人謀奪皇位,那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穆國藩王皆可討伐!”
如果發生宮變,玉璽是斷然不能留在宮內的,那穆武帝到時候還有一線生機。
青陽短短時間內,已經捋清楚一切,將物件兒用布帛包好,塞進懷中。
接著便朝著穆武帝行了個跪拜之禮,“小的明白。”
穆武帝揮揮手,聲音沉沉:“快去吧。”
青陽起身,沒走大門,直接從窗戶上翻窗而出,身影融入了夜色風雪之中。
宮中其他宮門早已下鑰,青陽本是隻能走東邊宮門,但他怕有所埋伏,便決定費點力氣,用輕功翻出宮牆。
寒冬夜晚,只有風雪聲。
青陽翻出了宮牆,低低喘氣,額頭冒著汗珠。
他得先去安陽侯府,再去監察院調派黑甲衛去抓人。
可此時他卻察覺到一絲殺氣。
青陽面色一變,已然拔劍。
嗖嗖嗖的破風聲響起,他劍法迅捷,掃開了數支猛烈射來的精鋼箭。
青陽看見那箭頭,臉色都白了。
怎麼是監察院的箭?!
青陽一掃四周,自己已經被弓箭手所包圍了。
前頭街道,還響起了軍隊的腳步聲和馬蹄聲。
火把明亮。
棕色寶馬上,夜丞彥一身錦袍,披著披風,嘴角揚著笑意。
他低低垂眸,看著青陽:“青陽侍衛,夜寒天冷,不如到本王的府上喝杯茶吧?”
“果然是你!”青陽看著守著兩側的黑甲衛,面色更沉,“你們這幫叛徒,膽敢背叛王爺!”
可黑甲衛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回應。
青陽覺得奇怪。
夜丞彥微微俯身,更加得意:“他們可沒有背叛皇叔,而是他們已經中蠱,只聽本王的號令。”
“什麼?!你竟然與疆國勾結!”青陽怒道,“你不忠不義,皇上當日就不該念著父子情分!”
“他對我有父子情分嗎?!他廢了本王三次!讓本王遭天下人的恥笑!”夜丞彥面容有些扭曲,死死地瞪著青陽,“皇叔掌控著黑甲衛,不可一世,本王本還想讓他看看,黑甲衛如今不不聽他的號令了,沒想到他卻是昏迷了過去,真是可惜了。”
“你對王爺做了什麼!”青陽怒目,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