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泓不由得笑了笑,有幾分不屑和得意,“你也知道這是盟心蠱了,疆國皇室中人都沒法解開此蠱,你為何要做這樣的春秋大夢!楚南璃,你殺不了朕,你殺了朕,你五哥也別想活!”
這就是他留的後招。
他一開始是不將楚南璃放在眼裡,但仙界人竟然尋來,想借他的手對付她,他那會兒就不敢太過大意了。
雖說仙界人送來的法寶不頂用,但他有了應對之策,好歹保住了性命。
南璃冷冷看他。
齊泓接著又說:“你是阿淵的六妹妹,朕是他的親兄長,那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這麼僵?這盟心蠱互相有感應,兩蠱不能隔得太遠,既如此,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兩國永結和好,這有何不可?”
乍一聽,這主意不錯。
可南璃卻道:“說到底,都是要犧牲我五哥。”
齊泓臉上揚起了一絲怒氣,“這如何說得上是犧牲?他在齊國是景陽王!無論他是想住皇宮,還是王爺府邸都可以!朕絕不會委屈了他!”
南璃盯著他,眼神冰冷:
“可他留在齊國,往後就都是一個人了。”
“你總說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親弟弟,可你從未問過他想要什麼,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甚至於,你為了保住自己的命給他下蠱,你又算什麼好兄長。”
“如果是我的哥哥們,他們是一定不會這樣做的。其實五哥並不是介意自己的齊人血脈,他只是無法接受,自己的親兄長竟是如此不堪之人。”
齊泓呆呆的看著南璃。
很快,他低垂下眼眸,偏執的說道:“我也一個人啊,我只是想有個人陪陪我。”
他經歷了不少爾虞我詐,最後憑藉著一身邪功,才坐穩了太子之位,把控了朝政。
真當他願意弒君弒父?
而是他如若不這麼做,自己沒法活了。
的確,他這二十年來一直想的是怎麼才能活下去,他不知怎麼對一個人好,怎麼去愛自己的弟弟。
他私以為,給阿淵地位權力和財富,那阿淵就會高興幸福。
原來,阿淵並不想要這些嗎?
最後齊泓想到了一個法子,道:“這樣吧,這盟心蠱無法解,我不做這齊國皇帝了,我隨你和阿淵一同回去穆國吧。九王妃,你這麼有本事,定能將我改頭換面,不被其他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親兵們無法動彈,卻紛紛發出哀嚎:“陛下,萬萬不可啊!”
他們跟隨著齊泓走到今日,求的是什麼,無非是出人頭地,光耀門楣。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陛下竟然要撂挑子不幹了!
若新帝登位,他們的地位將不復存在,他們哪裡肯幹。
幸好,南璃是一臉嫌棄,“你腦子沒問題吧?憑你也想來穆國,住進我們侯府?”
親兵們頓時鬆了口氣。
也虧得他們陛下壞事做得太多,現在就算是條狗也會嫌棄的地步吧?
齊泓的面子也掛不住,道:“九王妃,朕已步步退讓,提了許多法子,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莫要太過分了!”
南璃冷笑一聲,眼瞳裡亦是透著隱隱寒意。
“我只要去一趟疆國,就能尋到解蠱之法,用不著你在這教我怎麼做。”
齊泓握緊了拳頭,但現在自己身體損傷,實力衰弱,已然不敢跟她叫囂。
他暗想,她這般厲害,莫不是仙人轉世吧?所以仙界人才要借他之手殺她。
他覺得不是仙界人挑錯人,而是這凡塵之中已經無人能與楚南璃為敵。
因為,他的邪體在她的幫助下,已修復好了大半!
如果單憑他吸取活人的精氣這修煉法子,他得一年半載才能夠修復到現在模樣。
齊泓這邊緩和過來了,楚炎那邊自然不受什麼影響。
傷勢還在修復癒合,他人已經甦醒過來。
見自己處於法陣之中,銀光溫暖著四肢百骸,胸口的疼痛逐漸減弱,他當即明白,是六妹妹救了自己!
抬頭看去,果真看見南璃微微蹙眉站於法陣前,“五哥,傷口還疼嗎?”
金簪裡的靈氣幾乎要耗盡了。
楚炎搖頭,有些哽咽,“不大疼了。”
南璃鬆了口氣,“那就差不多了。”
靈氣耗盡,法陣光芒褪去。
簪靈帶著金簪飛回南璃手中,還委屈巴巴說道:“主人,我沒了靈氣好虛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