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這話略帶嘲諷,以及警告的意味,讓紀王爺尤為不悅。
他面色冰冷,道:“莊王,你平日只管著享樂,不想管朝政瑣事就罷了,別把本王想得跟你一樣,在關鍵時候只想著置身事外!現在皇上病重,三皇子年幼,出身又存疑,人還遠在北境,為了穆國的江山社稷,本王就該負起這個擔子!”
莊王聽見他說得冠冕堂皇,翻了個白眼,聳聳肩,道:“既然皇叔還有這個精神頭,侄兒還能說什麼呢。”
反正他不想惹麻煩。
做個閒散王爺不好嗎?
紀王爺早已與好些個宗親和大臣私底下聯絡過,這會兒紛紛讓人把陸丞相叫回宮中,確定設立攝政王的事宜。
許閣老面色僵硬,只得道:“設立攝政王乃是大事,待陸相進宮後再議吧。”
紀王爺卻是不肯。
楚家二郎是陸丞相的女婿,肯定是極力反對此事。
他心思一動,就朝著黃閣老使了個眼神。
黃閣老心領神會,即刻就道:“皇上已病危,設立攝政王一事不能再拖!許閣老,內閣重臣和各位宗親在此見證,不如就由你提筆擬旨吧!”
許閣老拂袖怒道:“放肆!沒有皇上的准許,擅自擬旨,乃是謀逆大罪!”
“哼,那就由本王來擬旨!”
紀王爺吩咐了宮人去取來文房四寶。
因為穆武帝病得急,玉璽還好好放在御書房呢。
“你們敢?!”許閣老怒道。
紀王爺負手而立,絲毫不將許閣老放在眼裡。
“本王德高望重,是皇上的最尊敬的皇叔,所做一切皆是為了穆國江山,有何不敢?”
可宮人遲遲未將文房四寶取來,他不禁怒了,畢竟時間無多,他得抓緊時間辦。
他低吼出聲:“狗奴才!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嗎?!”
他迫不及待,想要親自去御書房。
可人剛到了偏殿門口,腳步就猛地停下,眼瞳緊縮,面色僵硬。
南璃和楚炎一道進來。
他們往前一步,紀王爺就後退一步。
兩人一個是金丹修士,一個是歸位的人皇,遠遠就聽見了紀王爺剛才的話。
紀王爺被逼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是黃閣老眼明手快上前攙扶了一把,紀王爺才沒有摔倒。
“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他有些驚恐。
偏殿裡的大臣和宗親都不敢坐著了。
方才支援紀王爺的人,此刻皆是惴惴不安。
南璃冷冷看他:“老皇叔莫不是忘了,我有各種符?”
紀王爺一噎。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他怕什麼?
他可是輩分最高的宗親!
南璃和楚炎見到他該行禮才是,怎麼自己卻要被嚇得後退?這成什麼樣子了?
紀王爺當即冷哼,好不憤怒:“你既叫本王一聲老皇叔,怎麼不行禮?”
南璃道:“你又不值得我敬重,我們為何要行禮?”
“你!”紀王爺氣結,“你別是被老九給寵壞了,竟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該是你大逆不道吧?”楚炎垂眸看他,氣勢凜然,“父皇仍在,你卻要封自己做攝政王,其心可誅!”
一句話,就讓紀王爺這老人精身子發顫。
在楚炎的凌厲目光下,他很快就是雙腳發軟,撲通跪倒在地。
黃閣老等人都驚了!
再看他們兩人,各有各的氣勢。
這才多久啊,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特別是楚炎,根本無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南璃倒是不想再在這兒糾纏,說道:“我進去看看皇上。”
楚炎點點頭。
黃閣老收了紀王爺的好處,這會兒見紀王爺跌坐在那兒瑟瑟發抖,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被嚇得半句話都說不出。
他不禁心生憐憫,道:“三皇子,你剛認祖歸宗不久,九王爺又一直沒有回京,紀王爺是為著江山社稷……”
“住嘴!”楚炎說道,“他是什麼心思,我很清楚,用不著你來多嘴。”
黃閣老遭到呵斥,更不敢繼續說了。
他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原以為楚炎給了紀王爺一個下馬威就會作罷,誰知道他接著就命令羽林衛:“紀王爺與渝州知府勾結,收斂錢財,貪贓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