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翻了個白眼,怎會不知道雲見初的打算。
可有自己在,就輪不到她放肆。
“雲峰主,是你偷了蓬萊島的琉璃瓶吧?那琉璃瓶如今在哪?”南璃問道。
雲俞白等她問這一句,他撐到至今,就是要等到她,將琉璃瓶交還給她。
他嘴巴動了動,聲音低弱:“樹……樹下。”
南璃蹙眉:“哪棵樹下?”
雲深一個驚醒,道:“就在屋前的那棵樹下,埋酒的地方?!”
雲俞白嘴角勾了勾。
眼神欣慰。
這是他唯一的念想。
如今告知完,他再無別的遺憾,又慢慢的合上眼睛,只剩下一縷氣息。
因為渾身僵硬,他的頭卻並沒有垂落下去。
南璃看著不妙,又拿了五火草一片葉子畫符,給雲俞白暖著心脈,吊著他一口氣。
她吩咐道:
“雲深,你們把樹下的琉璃瓶挖出來。”
“雲峰主,你再撐一會,我立即為你煉製解藥。”
雲深和丹霞峰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雲俞白憑著那一簇火苗,心仍在跳動。
腦子雖是混沌,卻覺察出了不對勁。
南璃趕緊準備著煉藥的東西。
而云深也在樹下挖出了酒罈子。
丹霞峰主看著傻了眼,道:“小師弟有這麼多藏酒呢?”
她知道小師弟愛喝酒,可沒想過會有這麼多埋在地下。
雲深顧不上回答。
他挖了一圈並沒看到什麼琉璃瓶,才開啟了酒埕,又往裡找。
果然,他在其中一個酒埕裡找出了一個散發著幽光的琉璃瓶,還有一層一陣保護,並沒有沾上酒水。
“找到了!”
雲深小心翼翼的捧著過去。
南璃眼神一凝,仔細檢視。
丹霞峰主道:“這裡頭是什麼東西?是解千里冰封的藥引嗎?”
“算是吧。”南璃隨口回答,便要將掐訣將琉璃瓶中的力量引入神蓮鼎中。
而在此時,雲俞白也猛地睜開眼睛,他發應極大:“不可!”
南璃就坐在洞口前方,抬頭,正好與雲俞白急迫的雙眼對視。
十一善也知道了南璃的意圖。
只有他們和師父知道這琉璃瓶的來歷。
此刻他們心中無比震撼。
說白了,這琉璃瓶中不僅有南璃施主前世的力量,還有她記憶。
她大費周章來此,卻是要用琉璃瓶中的力量煉製解藥?!
她一開始沒有道明,想必是怕師父反對吧?
善沛作為二師兄,便帶頭問道:“南璃施主,你這樣做,日後不怕自己會後悔嗎?”
雲見初也在大喊:“你瘋了嗎?他雖長得有點像我,但你不用這樣豁出一切吧?你將自己的力量給了別人,靈力還怎麼精進?!你不想報仇了?!”
南璃垂眸,手訣已指向了琉璃瓶。
那原本就是她的力量,輕而易舉的抽出,再匯聚於神蓮鼎中。
“我做了,就不會後悔。”她說道。
善沛等人只是唸了一句善哉善哉,沒有多說半句,繼續專心守護陣眼。
雲見初見還有機會,急忙又說:“南璃,你給我清醒清醒!別犯糊塗了!”
南璃只當聽不見。
她往裡放置藥材,最後又加入了剩餘的五火草,開始煉製。
雲見初快要氣瘋過去。
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可還是念唸叨叨,才好讓自己心情舒暢一點。
她寄身於南璃的身體裡,還真是倒大黴了。
雲俞白也知道那股力量加入了藥材,已經不合適再回到南璃的體內,他不敢浪費了南璃的一番苦心,便是閉眼凝神,藉助著那一簇火苗,艱難的撐下去。
可儘管如此,他身上的冰霜有多無少。
從腳到身上,再從脖子蔓延到臉上頭上。
丹霞峰主看得頗為心焦。
可距離太遠,根本沒法傳送靈力。
她咬咬牙,最終做下了決定,要走進洞穴。
“別進去!”南璃一聲吆喝。
神蓮鼎的那股氣息已經炙熱無比,映著她臉龐通紅,盡是汗珠。
“我不能看著小師弟……”
“這解藥可沒法再分給第二個人。”南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