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明一聽就急了,忙的擺擺手,道:“這是做什麼呢?璃兒,我可不是來討銀子的呀。”
南璃眨眨眼,“二叔是長輩,該是我這個晚輩表心意,現在反倒是二叔送雞湯過來,我怎好意思?二叔,這一千兩不多,你就收著吧,不然我良心不安。”
元寶已經將銀票取來,放到楚寒明的桌前。
楚寒明如何還不明白南璃的意思。
她這是怕自己開口求辦事,所以寧願先花銀子堵住他的嘴巴。
他心裡有些氣惱,南璃哪裡是不好意思,她這是嫌棄自己的食材不好,所以才不打算讓他開口吧?
可楚寒明也是厚臉皮,反倒嘿嘿一笑:“璃兒若真的怕良心不安,不如幫二叔一個小忙?”
南璃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二叔無事獻殷勤,肯定是求幫忙。
但他都這樣拉下臉面了,南璃儘管聽聽,看合不合適出手。
“二叔請說。”
楚寒明一下子來了精神,接著說道:“我有一摯友想求一張真言符,價格好說。”
南璃下意識蹙了蹙眉頭,道:“二叔知不知道,我的真言符是不對外售賣的。”
真言符乃她自創的符篆,其他道士想學還不一定學得會,也難怪二叔會來開這個口。
楚寒明見她一口就拒絕了,面色先沉了沉。
但他很快又扯出一笑來,道:“璃兒不對外售賣而已,賣給我的摯友,就不算是對外了呀。”
“有些符看似作用小,可善於利用的話,也可變成殺人或者害人的工具。”南璃說道,“這真言符我不會出售的,二叔,恕我愛莫能助了。”
而且,真言符在生活中根本沒多大用處,平日也就秦正遇到棘手至極的犯人之時,才會向她討要一張。
二叔的摯友竟然彎彎繞繞,讓二叔來開口買符,大機率乾的不是什麼好事。
楚寒明猛地站起來,有些氣惱:“璃兒,你就這麼看二叔的摯友?他家中有一奴僕偷了東西藏起來,用了不少刑罰,那奴僕還是不肯說出藏物地點,所以他才想買一張真言符罷了,並不是要害人殺人!”
南璃還是堅持:“那二叔就讓他報官,秦大人應該有辦法讓那奴僕說真話。”
楚寒明面色發黑,道:“璃兒,二郎和謝侯爺平日向你要符,你二話不說就給了,輪到二叔了,你就推三阻四,你方才還說敬重長輩,這就是你所說的敬重嗎?”
南璃掀起眼皮,不鹹不淡的說道:“是的二叔,我雙標。”
“……”楚寒明嘴角抽了抽,他雖不大明白雙標是什麼意思,但肯定是不好的話語。
他想著南璃的性子是吃軟不吃硬,只好又軟了語氣說道:“璃兒,是二叔語氣重了,可二叔的摯友想買真言符,真不是要害人。”
南璃輕輕搖頭:“二叔不必多費口舌了,如果你要護身符和鎮宅符,我倒是能立即畫幾道。”
楚寒明額頭有青筋突起。
護身符和鎮宅符這麼簡單的符篆,在店裡和觀裡隨便就能買到,他用不著費錢又費心思的來討好南璃嗎?
最後他拂袖轉身,可走了兩步,又是折返回來,將桌上的銀票揣上,還冷冷哼了哼才離開。
元寶和春寶看得目瞪口呆,替南璃不值。
“王妃,像二少爺說的,雞湯也就值幾十兩銀子,你這是虧大了。”元寶嘟囔說道。
二房都受過南璃的恩惠,楚寒明嘴上感激,可實際上卻沒有多餘的感謝。
田氏倒還算個人,南璃在王府的時候,就時不時差人送糕點過去,回來了侯府小住,糕點也是有多無少。
這二爺作為長輩,實在有點不像話。
南璃聳聳肩,無所謂說道:“沒事,他近日是破財相。”
二叔這錢,是拿不穩當的。
元寶和春寶對視一眼,見王妃都有主意了,自然不好說什麼。
如南璃所言,楚寒明罵罵咧咧的去應卯,他沒什麼本事,乾的極為輕鬆的閒職——看庫房。
這宮中的庫房不小,每件東西都登記在冊。
宮中有規矩,怕有人監守自盜,每個月都會將東西清點一遍。
可今天庫房總管來清點一番,發現竹字號的庫房少了一個白瓷花樽。
正正就是楚寒明看管的那個庫房!
他內心無比驚慌,他是管著這個竹字號庫房的,丟失了東西,一律視作他監守自盜,是要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