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長山的身體僵硬。
他的眼睛如同一潭寒水,冷徹肺腑。
他抓起紀玥的手。
修長白皙,手指如玉般晶瑩。
他輕笑著:“主人,看來你發現了。”
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紀玥眸中一片血紅,腦中隨之一轟。
“你這混蛋!”她氣急敗壞,勃然大怒。
想教訓這個不知高低的器靈,卻被耿長山快一步掐訣控住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兩人徹底扯下這層薄紗。
耿長山如釋重負,朝著她笑了笑。
“以前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就想著我能這樣永遠陪伴著你,與你一道廝殺,聽你差遣,我便覺得很高興。”
“後來,我就討厭你使用別的魔器,不想你打造新的魔器。”
“我發現了,我喜歡你,主人,我喜歡你。”
“可我知道你心中惦記著昊天,你是不可能將我放在心中的……”
“我只敢在你入睡時與你親近,大概你發現了,所以才將我丟棄,是不是?”
紀玥死死地盯著他,眼裡盡是憤恨:“你作為器靈,竟然對自家主人起了這樣的心思!我只怪我當日念著你是我一手打造出來的,沒捨得將你毀滅,才釀造今日之禍。”
耿長山聽了卻難得興奮高興起來。
他繼續緊握著紀玥的手,再是摸了摸她的臉頰。
“主人,這是不是說明,你還是在意我的。”
紀玥一陣惡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碰我!”
這些話已經無法給耿長山造成傷害了,他笑意加深。
“我現在已不是器靈,我是昇陽部的族長,是血統純正的魔族修羅。”
“阿玥,我如今配你,綽綽有餘。”
紀玥的白眼幾乎翻上天了。
她給了他致命一擊:“你這張臉這麼醜,也敢說配得上我?”
耿長山面容一僵。
他道:“阿玥,無論多好的容顏都會有蒼老的一天,但我這顆真心會永恆不變。”
“……”紀玥幾乎要吐出來了。
若被這個器靈所沾染,她所有的驕傲都會毀之一旦!
就好比是兒子把娘辦了那種感覺,還不如死了算!
紀崇是不靠譜的,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乘風。
她穩住心神,道:“那你想娶我?”
耿長山眼睛一亮,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你願意嗎?”
“我當乘風是親弟弟,怎麼都要他回來參加我們的婚宴,喝我們的喜酒吧?”紀玥決定再次忍辱負重。
只要把乘風弄回來,她就還有機會。
然而耿長山曾經與她並肩作戰多年,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面色一冷,慢聲說道:“你別指望了。我讓他去玉林部殺自己那兩個哥哥,無論他成不成功,他都回不來了。”
紀玥瞪大眼睛,“你真是瘋了!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乘風一旦動手,下場難料!
耿長山陰惻惻笑了笑,“阿玥,這塊石頭影響你太多,你以前慣會用這樣的計謀去折磨人的。而你現在卻說我瘋了……我都是跟你學的呀。”
每一個字,都紮在紀玥的心頭。
她知道,乘風是為了她,才答應耿長山去殺人。
想到這,她心中像是五味瓶子打翻,酸辣苦甜什麼味兒都有。
見她傷心不忍的模樣,耿長山醋意翻滾,眸子深的似是一口井。
“阿玥,以後我做你的刀。”
“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
“他死局已定,你就別再惦記他了。”
紀玥卻忽的嗤笑一聲。
眼底一片冰冷和鄙夷。
“你在我身邊那麼久,只學到了皮毛。”
耿長山一愣。
他被紀玥丟棄過,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輕看。
他咬牙道:“並不是!”
“你只猜到我想讓乘風做我的刀,卻不知我別的打算。”紀玥對他一臉鄙夷,“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壞我大計!”
聽見她的訓斥和鄙夷,耿長山雖有些氣惱,但更多的是興奮。
就好似回到了從前。
主人也是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
耿長山問道:“你還有什麼打算?”